文革改名风
緣起
1966年8月18日,毛泽东接见红卫兵时,毛泽东为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女子中学女生、高干子女宋彬彬(宋任穷之女)戴上红卫兵袖章。毛泽东询问宋的名字,宋回答是“文質彬彬的彬彬”后,毛说“要武嘛”。[4]这一情节被新华社以新闻稿方式报道。
8月20日,《光明日报》发表署名“宋要武(宋彬彬)”的《我给毛主席戴上红袖章》一文。8月21日,《人民日报》转载此文,文章称:“这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天。我给毛主席戴上了红卫兵袖章,主席还给我取了个有伟大意义的名字。……毛主席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起来造反了,我们要武了!”宋彬彬事后回忆,文章并非她所写,但自此她在学校收到许多致“宋要武”的信,也有寄给“宋彬彬”的信。[5]她就讀的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女子中学也改名「红色要武中学」。宋彬彬本人並無改名「宋要武」,但这股改名风潮却因此兴起。
1966年8月24日,毛泽东为北京大学新校刊题写“新北大”的刊名,被《人民日报》誉为“破旧立新的动员令,兴无灭资的号召书”,於是兴起一股文革改名风。
更名对象
许多青少年为自己改了个更革命的名字,如向东、卫彪、立新、志红、永革、兴无等。单位、街道、商店、公社也争相改名,北京的长安街改称“东方红大街”,外国使馆集中的东交民巷改称“反帝路”,瑞蚨祥绸布庄改称“立新绸布店”,公主坟地铁站最早称作“立新地铁站”,四川饭店改称“工农食堂”,北京协和医院改称“反帝医院”,荣宝斋改称“人民美术出版社第二门市部”,颐和园改称“首都人民公园”,[6]天桥剧场改称“红卫兵剧场”。
在上海,《新民晚报》改成《上海晚报》,大世界游乐场改成「东方红剧场」,上海江南杂技团改成「工农兵文工团」,豫园改成了“红园”。天津劝业场改成「人民商场」,广州《羊城晚报》改成了《红卫报》,西藏历世达赖居住地罗布林卡改成了“人民公园”等。
影响
文革改名风针对的首先是有鲜明个性特点、历史传统的名字,其背后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意识形态命名运动。它强烈地暗寓着旧秩序的颠覆和新秩序的建立。“捣毁旧世界,建设新”的口号此起彼伏。它刺激着年轻人热血沸腾的虚幻想象,成为推搡着他们的强大动力。
作为官场时尚,后来包括江青在内的一些党政领导人也纷纷附骥模仿毛泽东的举动,动辄就以替人更名来塑造自己的亲民形象,博取公关效果。
这些被更改的名字绝大部分在后来被復原,唯核对时间较长[7],但也有一部分没有恢复旧名,如广州越秀区北京路(1949-1966年为永汉路)。
這一改名風潮,一度使香港主權移交前的香港人心惶惶,擔心當地原有富殖民地色彩的街名地方名(例如皇后像廣場、維多利亞公園、英皇道等)難逃改名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