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永大捷

遵永大捷明朝崇祯三年(后金天聪四年,1630年),明清战争己巳之变中,明军击败后金军,收复滦州永平府迁安县遵化县四城的作战,史称遵永大捷。

1629年十一月,后金军到达遵化,距城五里扎营。明朝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得知后,率四千援军,疾驰三昼夜,抵达三屯营,明朝总兵朱国彦拒绝未能入城。赵率教西进,中后金军埋伏,全力而战,中矢身亡,全军被歼。后金军向遵化城发起攻击,城破,游击彭文炳战死,巡抚王元雅自杀。后金軍乘胜进下三屯营、马兰镇,朱国彦自缢身亡。1630年正月,明朝兵部侍郎刘之綸奉命收复遵化,率八营兵出蓟州镇,进抵遵化近郊娘娘庙山。后金軍出城抗击,破明军二营,再调三万骑兵冲击,击败明军后,包围娘娘庙山。刘之綸力战身亡,只有一营突围成功。

后金军在攻克遵化后,经沙河驿站,1630年正月初一,到达永平,正月初二,在明朝降将杨春的配合下,一举登上城楼,进入永平城,阵斩明朝兵备副使郑国昌、知府张凤奇、东胜卫指挥张国翰等。明朝守军将士奋勇抵抗,击杀后金军众多士卒和杨春,明朝中书舍人廖汝钦、原副总兵焦延庆相继战死。正月初四,后金军攻占永平。

后金汗皇太极派大贝勒阿敏、贝勒硕托领五千兵入关,与驻守滦州(今河北省滦县)、永平(今卢龙县)、迁安、遵化四城的阿巴泰换防。五月,明朝兵部尚书大学士孙承宗督理军务,重新组织力量,由山西总兵马世龙锦州总兵祖大寿、山东总兵杨绍基等统兵进攻滦州,各乡武装三万余人自办粮草,协同攻城。阿敏在永平得知滦州被围,派大臣巴都礼領兵数百赴援。为了缩短战线,将迁安后金守兵撤至永平。明军歼灭巴都礼所率军队,用红夷大炮轰击滦州城,尽毁城楼。后金守将纳穆泰率众力战不支,五月十二日夜,弃城逃向永平,途中遭到明军拦截,损失将士四百余人。阿敏连续受挫,下令全线撤军。亲率大军出山海关,返回沈阳。明军收复滦州等四城。

战役前夕

四月间,皇太极下令,让大贝勒阿敏、贝勒硕托,率领五千士兵。前往关内交接换班,代替贝勒阿巴泰等镇守关内遵永四城各地。[1]孙承宗得知后金军队可能要交接换班,于是趁机让祖大寿带兵抵达滦州城,试探攻打。

夜晚,明军抵达滦州城南门,并继续攻击城西北角,但是城内并无内应给明军开门。于是祖大寿趁着夜色掩护,带队渡过河流撤退。阿巴泰,萨哈廉从永平率领三旗兵出发支援滦州,但到达滦河岸边时,明军已经撤退了,于是后金军返回永平。[2]祖大寿率军驻扎抚宁城,继续以小队出击骚扰为主。[3]

四月上旬,贝勒阿巴泰、济尔哈朗和萨哈廉率领大军,班师北上。凯旋队伍带有大量俘虏人口、牲畜、金银财货等物品。[4] 四月底,这批队伍抵达沈阳城外,皇太极询问这次俘获多少,他们回答说这次俘获了许多汉人。皇太极很高兴,认为金银财宝虽然多了也不足以喜悦,唯独多得人口才是值得欣喜的。金银财宝用得完了会消耗尽,但人口可以用之不尽。得到人口加入后金,他们所生的子孙,就属于八旗军自己人了。[5]

而此时的关内后金军,则只有阿敏所率五千多士兵。大贝勒阿敏榜发声明,告诫众人,指责居民们遇到明军斥候却不告诉后金军。阿敏宣布,凡是有居民隐藏明军行踪,居民全家将被判处死刑,妻子作奴隶,而异居兄弟将免于罪。若有勇士能捕获明军首领,将奖赏十两银子并将战利品交给勇士。明军斥候经过乡村时,若民众无法抵挡,可立即报告后金军。若居民不报告,后金军将追查行踪,找到明军经过的村庄,将居民一律诛杀。[6]

当时祖大寿多次派遣间谍,前往后金军驻守的城市,搜集情报。阿敏第一次抓获明人间谍,写信并让他带给祖大寿。第二次则斩杀了明人间谍,曾帮助间谍的平民则被割掉耳鼻。阿敏又写信给祖大寿,若有帮助明人间谍的平民,都将会被诛杀。[7]

阿敏交接班次之后,后金军在出城收集粮草时,多次遇到了明军小队的骚扰。其中一次遭遇祖大寿的精兵队伍, 一名正白旗军官,卓尔纠,阵亡。[8][9]

阿敏派出间谍前往各地。得知蓟州马世龙在集结军队。且得知山海关一带明军在集结数万士兵,以及数千人工匠队伍,正图谋进攻永平城、或滦州城。阿敏得知情报,给汉人间谍赏赐了白银,每人三两至十两白银。[10][11]

滦州之战

明军于山海关一带打造攻城器具,计划在四月廿五日完成。孙承宗调兵遣将,集结各地军队,携带攻城器具和粮草,抵达前线。此外,还下令蓟州一带的明军,出兵遵化和永平,牵制一部分后金军队。山海关一带明军,计划于五月初四日集结誓师,以初六日出师。[12]

辽军旗鼓官周文郁,联络了滦州城外的乡绅,请乡绅集结各地难民组成义勇乡兵,并教授团练战法给乡绅。孙承宗大军出征滦州之时,郊野乡兵已经高达数万,自备干粮,以大棍棒作兵器,且为明军向导。[13][14]

五月初四日,祖大寿举行了誓师仪式,牛酒祭天,士气高昂。朝廷宣布承诺论功行赏,奖励大量的战马和白银,于是士兵们都积极踊跃,愿意竭尽全力。

初六日凌晨,大军出发,经过四十里的抚宁,宿营于昌黎。次日行军八十里到达乐亭。乐亭知县李凤翥为大军继续打造攻城器具,并准备更多糇粮、火药、铅子,以典史张可礼督运。

孙承宗下令明军列阵,出征滦州城。

左翼先锋,为祖可法、祖泽润、孟道、蔡可贤。以及左胁营曹恭诚、韩大勲、孙定辽。

右翼先锋,为黄惟正、张存仁、郑一麟、于永绶为右哨。以及右胁营罗景荣、孟继孔、赵国志;

左翼中军,为钟宇、刘源清、张弘谟、刘天禄。以及左步营黄龙,

右翼中军,为刘应选、刘定邦、刘应国、李正蓁。以及右步营汪子静。

大本营后劲军,为祖大寿、祖泽洪、储定邦、于应选、杨汝梅。以及左夷营海参代,刘汉唐,吴襄,窦承武。

张春亦统门下官丁及匡永营黄诗,兵三千。乡兵都守邵思忠等,乡兵六七万余,携火炮、弓箭。邱禾嘉亦同满库等率马步官兵三千余。共同汇合孙承宗。

大军云集于滦州城外的汀流河。[15]

初十,中午,大军抵滦城下。各位将领统帅整顿士兵火器,分配攻城的任务。祖大寿和二十多员辽军将领进攻南面城墙,丘禾嘉进攻东面城墙,张春进攻西面城墙,留北面为后金军逃生之路。

且明军发副参黄惟正、张存仁、孟道、祖可法、祖泽润、孙定辽、韩大勲、郑一麟、于永绶、曹恭诚、蔡可贤十一将领,统一万精锐骑兵,埋伏于滦州城以北的山地,截杀后金军逃兵。

黄龙队伍先以西洋炮射击城上垛口,而垛口多处坠落。后金军立即用木板门遮蔽城上,堵塞缺口。到下午,明军扎营休息。祖大寿亲自巡逻军营,命令立功的总兵窦承武保持警惕,以防止后金军的夜袭。[16]

十一日,祖大寿督造攻城器具,士兵要每人准备一囊沙土和一束柳梢,而乡兵要用柳梢和沙土填平城外壕堑。孙承宗传令各队伍曰,用榆树和柳树来填壕堑,还需要沙土覆盖防止着火。

明军大炮开始射击城上后金军,同时明军在城下前进,使用废屋的砖石、瓦坯、土囊,以及枝梢来建造通道,抵达城下,挖掘墙壁,开出洞口,作剜城战术。

至中午时分,总理镇马世龙、宁夏镇尤世禄、延绥镇吴自勉、三屯镇杨肇基、固原镇杨麒、临洮镇王承恩相继抵达滦城外。

马世龙率领标下的副总兵曹文诏,指挥参游王承胤、石柱国、郑一亨等二百二十五名军官到达。尤世禄督统宁绥官兵,副总兵高鹏游,都来胤昌、李梦旸等五十九名军官到达。杨麒督统将领陈边务、李鸿嗣等八十五名军官到达。王承恩督统都司马燮等七十二名军官到达。吴自勉督统都司高普见等九十二名军官到达。杨肇基督统中军参将刘泽清等九十三名军官到达。这批援军总共六个镇,合计骑兵上万。[17]

而总督张凤翼、巡抚许如兰、蓟镇贾克忠、监军御史吴阿衡、四川监军道刘可训指挥总兵宋伟、副总兵谢尚政、邓玘等将领攻击遵化,以牵制后金军。

此时明朝军队簇拥在城外郊野,如同白雪覆盖河岸,云层笼罩山脉。孙承宗的山海关大军、六镇援军、和八九万的义勇乡兵,排列在滦河沿岸,更是犹如聚集的蚁群和蜂巢,显得白云、山脉、草木都到处充满士兵。就伙夫也觉得明军强盛可靠,人人欢呼。即使后金军射击箭如雨下,明军却几乎没有人感到恐惧。

这天明军暂停进攻,回营休息,由乡兵出动填补壕堑。孙承宗约定各军,次日全体攻城。以祖大寿,丘禾嘉队伍攻击东面城墙,堵截追杀北门后金军;杨肇基和杨麒攻击东南角,吴自勉和尤世禄攻击西南角。张春,王承恩与郑一亨,攻击南面城墙。[18]

后金军守城将领,为固山额真纳穆泰、图尔格、汤古代等,各自设立据点备战。阿敏、硕托、听闻明军围攻滦州,派出图赖、阿山、吴拜、邦素、伊勒木等将领率护军,相机偷袭明军阵营。又遣大臣巴都礼,率兵数百人,往援滦州。巴都礼等以深夜作掩护,于初十二凌晨进入滦州,参与决战。[19]

十二日,黎明。马世龙、尤世禄各布誓词于军,以三百两白银,招募先登之士。当时军中有退缩的千总和三名士兵,祖大寿立刻斩杀了退缩的官兵。马世龙也斩杀了一名逃跑的千总。各大将帅都亲自上战场督战。

战斗开始,明军使用炮火和箭矢射击城上,随后布置梯子向城墙进攻。后金军防守充足,使用滚木和火药罐防御打击明军。明军攀登梯子的士兵会坠落,但后续的士兵会继续攀登;前面的明军死亡,后面的士兵仍然勇往直前。

明军使用西洋大炮,射击城上垛口,使后金军无法投掷火药罐。同时明军还用锹鐝铲子,挖掘城墙下方,并成功挖开了一段缺口。然后明军将大炮放入墙壁缺口,从城下进行炮击,还使用西洋炮从中射击,每一次炮击后都能听到建筑倒塌或人的惨叫声。

后金军从东门突击,意图破坏城下明军火炮。祖大寿已经严阵以待,明军摆却月阵型,万弩齐发,后金军撤回城内。祖大寿将城下火炮转移,布置在高阜丘陵和屋顶脊上,以便用更好的射击角度攻打城墙。

中午,明军火炮弹药不足,乐亭的运输队到达,令明军士气大增,而后金军的弹药箭矢则几乎消耗光了。明军成功登上城墙,后金军顽强地殊死抵抗。于是明军发动决战进攻,大量士兵攀爬云梯,登上城墙。云梯中掉落的明军士兵尤如连贯的珠子,而没掉落的士兵则和队友继续在城上战斗。

大将亲自上场督战,距离城墙只有五六十步,箭矢射中肩膀和马匹,或飞过头顶,都没退缩怯懦。

还有许多明军在填补壕沟,利用囊袋装满沙土,或拖拽着柴禾,投入壕沟,有成千上万的士兵云集一起。而附近乡村的男丁都在帮助明军,在村庄里搜集物资,取饮用水,取门板作成盾牌,寻觅钁铲和梯子各色道具,供应给攻城的明军阵营。

在东门,祖大寿队伍先摧毁了三座城角楼,三座角腰台,和数十个城上垛口,曹文诏使用喷筒纵火焚烧城楼。其中一些骑兵步行,与黄龙一同登上城墙,竖起一面旗帜,使用长矛抵挡箭矢,虽然受伤但不退缩,并击杀城上后金兵,为万人所喝彩。

东南角,固原队伍与祖大寿队伍一起,摧毁了角楼。

南门,由临洮队伍镇守,确保后金军无法突围。

西南角,固原队伍又同宁延队伍一起,摧毁角楼,和附近楼台。

在西门,宁延队伍也摧毁了城楼,和七八十临个垛口。

当时明军以喷筒乘着风势纵火,焚毁城墙悬楼。然而,后金军也破坏悬楼木材、并用纵火焚烧尸体等手段,以阻止明军的进攻。

突然大雨犹如倾盆而下,明军暂时撤退,祖大寿挑选战力保存较好的队伍集结,并命令士兵安静地出发往城北山麓,下令埋伏的十一名将领检查兵器,准备战斗。马世龙、曹文诏等将领也参与了伏击战。明军伏击队等待了相当长的时间,士兵们也感到疲惫不堪。突然间大雨洒落,如同洗涤了士兵们的疲惫和困顿,让精神焕发出百倍的力量。

深夜,后金军趁着大雨北逃,抵达山麓。此时明军埋伏的士兵四面齐起,甲马的声音与风雨声混杂在一起,使得山谷震撼。其中一名后金兵举起长枪突击,但黄惟正应声射杀此后金兵。后金军队大乱,惊慌失措,胆魄跌落,四处乱窜转辔,被击杀的尸体互相堆积在一起,后金军一路崩溃逃入永平城。而明军一路追杀,直到永平城外才停止了追击。[20]

后金军队的士兵,有的小队二十人,或小队三十人,互相结成小队突围逃跑。由于士兵中有疾病或受伤,以及缺乏马匹,大约有四百余人阵亡于逃亡途中,部分士兵逃到了永平城内。[19]期间包括一名正白旗军官,滕应元,阵亡了。[21]

孙承宗派遣官员犒劳将士,祭祀阵亡忠勇。此战,祖大寿的队伍伤亡很多。

战后纪录功绩,祖大寿队伍斩获七百五十三首级,擒获东夷十一伪官、六面旗甲、马匹一千三百多。而弓刀不计其数。马世龙总理镇下斩获二百三级,器甲马匹五百有奇,而有伪龙饰旗甲;固原镇斩获一百三十九级;临洮镇斩获七十一级;延绥镇斩获八十三级;宁夏镇斩获二百十二级;永平道斩获九级,擒活夷四。

各个队伍缴获的战利品,都由本队自行分配。

孙承宗传令,除首叛外,不允许随意杀害人,面目不清的尸体不算战绩,以遏制贪杀剃头汉人的行为。四门开放,军队严明纪律,安抚还存活的城市居民,立即修复倒塌的城垣,以便进行驻防。[22]

迁安之战

阿敏得知滦州危险,下令控制迁安县的居民,并带入永平府,且准备从永平离开。[19]

五月初四,朱梅挑选汉夷亲兵,又调中前游击朱国柱,及右部副将,王应晖健丁、奇武营都司张文善官丁、石门路副将张国振骑兵,汇合孙承宗标下骁骑营,以游击靳国臣、招练营都司冷允登,作为统领。各队伍在山海关准备骡驼和粸炒干粮,集结出征迁安,以夺回城池为功绩。

另外,朱梅派遣驻建昌的刘邦域统领步兵,叶时新的步兵,以坐营游击王良臣统领,星夜前往燕河,镇守建昌城。

初八,王维城、马明英、刘邦域、孙承业和靳国臣等将领集结在建昌城,以轻骑兵巡逻城东郊外,斩杀后金军军的斥候,以切断交流绝其耳目。

初九,大军扎营于城外蟒山,深夜时分抵达城下,尝试了围攻试探。后金军表现出不愿大战的态势,于是明军停止了攻城。建昌队伍派出轻骑哨丁,在城东不断靠近城下骚扰,以逼迫后金军主动撤离。

十三日,再次围攻城池,以一支队伍拦截道路,另一支部队堵住各个城门。午后大雨,后金军趁大雨掩护,闯出南门,快速奔逃而不交战。明军拦截了人口俘虏和牲畜,但由于雨夜和山林的遮蔽,无法追击。靳国臣带队入城,遵循命令,不随意杀人,不随意搜刮民间财物,而迁安城中没有人丧生。但有一些迁安居民已经被带往永平,并死在了永平城。[23]

永平之战

五月初七,中军将领何可纲,领握奇营中军刘抚民、山海路将申其佑、孙承宗标下将备岳维忠、牛允中、李平东等将领,率大军前往永平,抵达城外双望,分布驻扎鞍山各地,同时乡兵也四散屯驻,形成攻城的态势。

何可纲本部有四百骑兵,并收集各类可用的坐骑马匹,且乡民也提供了一部分马匹给明军,合计一千余马匹。有骑兵以及大批乡兵辅助,声威壮阔,甚至连后金军侦察兵都不敢靠近明军阵营了。

一旦明军靠近城市,后金军侦察兵就会通过炮击发出信号,同时永平城也会以炮火回应信号。然而由于明军逼近,后金军越来越频繁猜疑,就连乡兵靠近城市也有炮击信号。

十四日凌晨,何可纲带队追击后金军侦察兵,抵达城下。后金军有一部分驻扎在城外东部阵地。何可纲等人击破此阵地,一路追击向北,斩二十首级,明军突破城门进入城内。城南也有一处后金军阵地,黄惟正带队进攻,斩首级五十九,生擒二,并缴获了大旗、弓刀、甲马等大量物资。[24]

阿敏将永平城内的归降汉官者全部处决,包括巡抚白养粹、知府张养初、太仆寺卿陈王庭、行人司崔及第、主事白养元、知县白珩、掌印官陈清华、王业弘、陈延美、参将罗墀、都司高攀桂等人,一概杀戮。同时,他们屠杀了城中的百姓,并搜刮其财物。然后趁夜色掩护,放弃了永平城,北上长城冷口,班师沈阳。[19]

此时,邱禾嘉、张春、马世龙、祖大寿等将领也一同进入永平。随后,祖大寿派遣精锐骑兵,追击后金军,而马世龙也出兵追击。一路追击到达冷口,斩杀了许多后金军。

孙承宗推断,白养粹和崔及第等叛徒之所以被处死,是因此明军多次派间谍在他们的身边。尽管白养粹等叛徒坚决处死了明人间谍,但是依然引起了怀疑。后金军将领怀疑白养粹只是在伪装忠于后金,实际上要和明军里应外合抓住后金军,最终猜疑变成了杀戮白养粹等叛徒。[25]

十六日,孙承宗抵达永平,旨在恢复秩序、平息纷争。许多归顺后金的汉人官员被杀害了,因为后金军怀疑是汉人官员勾结明军大举进攻滦州城。他们家族还有一些人存活,以妇女居多。白养粹的妻妾都被绞杀在屋梁上,崔及第的母亲、张养初的妻子和女儿则还存活,而原任太仆卿陈王庭虽然剃发但未归顺后金也全家存活。

孙承宗宣布安抚难民,各自安居,禁止互相攻击和追责,禁止士兵掠夺妇女。[26]

遵化之战

五月初十,张凤翼、吴阿衡并同顺天巡抚许如兰,以宋伟同关外副将谢尚政、川湖副将邓玘等将领,前往遵化。

十四,抵达遵化城下扎营。后金军曾有队伍从潘家口和洪山口出发,支援遵化,但被明军击退。

十六,攻城开始,谢尚政麾下守备,向葵,率先登上城墙。随后三十多名士兵蜂拥而上,打开城门。

镇守遵化的察哈喇等将领,放弃遵化,率领后金军队从北门逃离,成功突围北上。[19]

战后记录功劳,宋伟队伍斩获三百五十四首级,生擒叛逆一、活夷一;谢尚政队伍斩获四百一十四首级,生擒叛逆一;邓玘队伍斩获五百三十五首级,生擒叛逆十三;中协副总兵李秉春队伍于潘关、龙井、洪山等处,亦有斩获,并收复了这些关卡。

孙承宗又下令,祖大寿队伍发刘天禄、韩大勋和孙定辽等三个营的兵马出关,前往红螺山进行埋伏和袭击。刘天禄等将领刚出征追击后金军,斩获首级十八颗。[27]

战果结算

孙承宗上奏书,崇祯三年五月以来,滦州、永平、遵化和迁安相继收复。根据总兵官祖大寿等人的报告,明军追杀转战了三百多里,合计四城斩杀三千余,其中包括伪知府张养初首级一颗,生擒东夷𤠇𤠇(犭革)木等二十一名,

又生擒其伪都堂马思恭、伪兵道贾维钥、伪知州扬熠、伪都督李际春、伪守备吕及第、伪备御张世禄、张克明、石国鼎、勾(虏)叛首柴通,勾结后金为内应的朱运泰、卜文璜,献俘给皇帝陛下。

臣由衷地欢欣庆贺,谨向陛下顿首致敬。臣衷心祝愿陛下万年长治,威震历代。臣深信陛下聪慧睿智,文武圣神。[28]

朝廷得知遵永四城大捷,即刻发白银十万两,犒赏大军。[29]

后续

在这四个多月的入口作战中,皇太极对明朝地方官民发布了很多招降的“谕令”,并不断派遣使者要求与明朝政府议和。这里既表现出他对已夺取的土地不肯放弃,也对未得到的地方心向往之。

皇太极得知五月间遵永之战结果,下令严格盘查逃回后金的八旗军。凡是放弃永平、迁安、滦州而逃回的贝勒大臣,所带的牲畜和行李,都要没收入官库。对于逃回的八旗军士兵,则对行李进行搜查,金银、丝绸、绸缎和各类奢侈品都要没收。至于毛青布衣服,士兵可以保留。[30]

皇太极对结果极为愤怒,召集各贝勒大臣训斥曰,贝勒阿敏、台吉硕托和其他大臣们,天赐予后金城池和土地,却选择放弃它们而回来。滦州城被攻陷时,滦州的军官是否带着全体士兵们回来了?而驻守永平的贝勒阿敏、台吉硕托和其他大臣,是否守城抵抗过后才失去了永平城?你们就匆忙地返回,没有收拢军队的尾部,结果被明朝袭击。你们珍视明朝的金银、华丽绸缎、蟒缎和缠足的残疾女人,却对我们的士兵不屑一顾,抛弃他们。

随后阿敏贝勒自认罪过,其他军官们也无话可说。于是皇太极下令,逃回者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其中有职务的军官都逮捕了。[31]

当时明朝天下各地纷纷派遣援军勤王,包括关内、宁、蓟州、昌平等地的军队,总数可达三十万人。经过七个月的战斗和防守,先后夺回约四座大城市、四十座关卡堡垒。宣布先后累计斩杀后金军九千余人,成功守住了许多阵地,在关内有千里范围,辽东则有四百里防线,坚守住了大城市有二十座,堡垒共有六十座。

明朝文武功勋,共有七千九百余人表现出色,有功劳的士兵达到二万余人。崇祯皇帝对孙承宗说,卿作为纶阁元臣,展现了卓越的功绩,朕心悦诚服,舆论都期待着卿的带领,切勿推辞。[32]

大战尘埃落定,而多数战绩都属于袁崇焕所训练的辽东军队,当时一些大臣和辽军祖大寿为袁崇焕求情。[33]

1630年(明崇祯三年、后金天聪四年)八月,崇祯帝凌迟处死袁崇焕。《明史》评价“边事益无人,明亡征决矣”。

参考文献

  • 《中国战典·明清时期》
  1. 觉罗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三月:“庚寅。命大貝勒阿敏、貝勒碩託、率兵五千。往代貝勒阿巴泰等、鎮守永平灤州遷安遵化等處。 上送之十里許。諭令諸事勤慎。乃遣之行。”
  2. 觉罗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四月:“壬子亥刻有敵兵自樂亭撫寧等處來攻灤州城南門復攻城西北隅天未明俱渡河去貝勒阿巴泰薩哈廉自永平率三旗兵往援於辰刻次灤河岸聞明兵退乃還。”
  3.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四:“崇祯三年四月(虏)以初二日出永平,而大壽即以是日發撫寧,於是大壽以大兵抵灤,稍為攻打,而竟無內應...洎大兵回撫寧,又一擾永(虏),頗有斬獲...”
  4. 觉罗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四月:“辛酉。貝勒阿巴泰、濟爾哈朗、薩哈廉率所部兵凱旋。我軍所獲人畜財幣器皿等物悉載以行。”
  5. 《满文老档》,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七册 天聪四年四月:“三十日...据报台吉阿巴泰、台吉济尔哈朗、台吉萨哈廉引军还,已至养息牧河等语...汗遂问曰:“此次俘获,此前两次多乎?”对曰:“此次俘获汉人,较前甚多。”汗曰:金银财帛,虽多得不足喜,惟多得人为可喜耳!夫金银财帛,用之有尽,而人可尽乎?得其一、乃为我国民,其所生诸子,皆为我这诸申也。”
  6. 觉罗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四月:“大貝勒阿敏榜示諭眾曰。爾居民等妄意我即還軍因隱匿姦細不舉見明哨兵來不報夫我豈敢以 天與之土地委之而去耶今後有藏匿姦細者全家論死妻子為奴其親兄弟而異居者乃免罪有擒獲姦細來、首者賞銀十兩并姦細攜帶之物亦盡與之明兵及其哨卒經過我歸附鄉村爾民或不能敵可即來報有不報者察其蹤跡凡經過村莊悉誅之。”
  7. 《满文老档》,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七册 天聪四年四月:“二十三日,祖总兵官遣奸细三人,二至张知府所,一至孟副将所。彼等执之来首,讯之,乃无言以对,供称:遣我等来觇尔国兵若干,及马匹肥瘦,倘兵力军薄,则我祖总兵官率六万兵来围攻。於是将祖姓所遣奸细二人,押赴汉人街斩之。又执导引奸细之降民一人,割其耳鼻,令持书还。谕之曰:有奸细由彼处来者听之,归附降民有引进奸细者诛之。”
  8. 《满文老档》,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七册 天聪四年四月:“十九日,祖总兵官曾遣奸细至张知府所,知府执之送来。诸贝勒遂曰:“尔擒获奸细来首者,甚善,勿惊惧。敌人派奸细诬陷尔,而我又加害於尔,则是助敌也。此奸细暂勿杀之,知府尔可遗书诟詈,我等亦具书附之。”遂付奸细书二函,遣之。是日,锁守滦州诸臣於樵采处,遇山海关祖总兵官前队精兵,击败之,获马四十匹,及其纛旗来献。”
  9. 福隆安,《钦定八旗通志》卷二百九,忠义传:“卓尔纠,满洲正白旗人姓托科罗氏世居虎尔哈天命六年太祖高皇帝统兵往征虎尔哈卓尔纠率衆来归授备御世职。天聪三年从大兵征明派运草束遇明兵力战阵亡子图那袭职后亦阵亡。”
  10. 《满文老档》,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七册 天聪四年四月:“四月二十二日,往取粮糗,遇三屯营张总兵官亲军,击败之,斩十五人,获马十六。送伊尔格尼去,又获马三、骡六。两次共获马十九、骡六。据奸细告称:“明总兵官皆聚於石门麻总兵官处,商议发兵来战。”讯以发兵日期,答称“不知”。”
  11. 《满文老档》,太宗皇帝第五函第二十八册,天聪四年五月:“初二日,遣白都堂属下人宗廷玉抚宁县侦探消息。遣崔道员往达昌;遣张知府属下人恭宗魁、曾方往抚宁;遣孟副将属下人陈进忠往阳和;遣杨副将属下人张福安往昌黎;遣杨游击属下人王石实、马柱二人往阳和。初四日,孟副将遣往阳和之人回,据彼告称:阳和兵计二千人,选精兵千人,由一游击率赴抚宁;张道员自丰润率兵万人亦往抚宁,造具云梯,欲围永平等语。赏彼银十两。是日,白都堂所遣之人回,据彼告称:明於初六日发兵来围永平等语。此人未深入明境至抚宁即回,因赏银三两。初五日,张知府所遣二人回,告称:“明兵定於初七、初八日来围城。”其人未至原指派地点,即自阳和返回,因二人合赏银五两。初六日,杨副将所遣之人回,告称:“乐亭张道员率骑兵一万、步兵一万、工役五千来围滦州”。赏彼银三两。”
  12.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四:“而以四月廿五日完造攻具,檄關門西援步營參將黃龍、汪子凈,統所部,攜攻具,各支十日糧,赴昌黎、樂亭,檄步營遊擊傅以昭代前鋒馬兵防守撫寧,檄駐防建昌副總兵劉應選、鐘宇、守備毛希才前合大營,檄駐防樂亭參將張存仁、遊擊孫定遼、蔡可賢候大兵過樂亭,通各營前攻,又檄會西兵圖遵、圖永,兩相分攻,令其首尾各牽,我可為力。期以五月初四日誓師,以初六日出師。”
  13. 周文郁,《边事小纪》卷四,莲泊店乡兵纪事:“永平失守迁滦继陷,山海以西几无净土...三畏世居滦之莲泊店,家颇殷实,乡里以长厚戴之...曾为余所隶,至是余曰莲泊间于滦永,大兵恢剿所必藉之地,倘少资兵械可以扼守...倘尔欲有所为,不若因各乡难民,集而部之,大可以报国,小可以保家,三畏曰诺...遂力请一牌一劄与之仍教其所以团练之法,初意不过一间着耳。孰料恢复时三畏领乡兵三万余自办行粮以襄大事,此见之枢辅奏疏中也。”
  14.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四:“於是檄義兵遊擊劉法、守備劉啓職合二萬人屯灤之龍山,都守宋三錫、宋三畏合三萬人屯灤之蓮泊,各持白棓為聲,兼為大兵嚮導,而三畏乃能備萬人廿日之餉。”
  15.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時大壽先以初四日借牛酒誓師,各將當功陞上任,意氣揚,而兵以久頓,願戰,有投石超距之憤。適又本折充盈,且聞功賞廐馬、月餉并予,莫不踴躍歡呼,願效死力。而以初六之寅,大兵發撫寧四十里,宿昌黎,次日八十里抵樂亭。會張春攜誆永營兵到,大壽乃同春檄樂亭知縣李鳳翥,再辦攻具,兼備餱糧、火藥、鉛子,以典史張可禮督運…又次日,大壽憩兵一日,遵公令列攻灤陣為圖,以祖可法、祖澤潤、孟道、蔡可賢為左哨,而佐之以左脇營曹恭誠、韓大勲、孫定遼;以黃惟正、張存仁、鄭一麟、于永綬為右哨,而佐之以右脇營羅景榮、孟繼孔、趙國志;以鐘宇、劉源清、張弘謨、劉天祿為次左哨,而佐之以左步營黃龍,以劉應選、劉定邦、劉應國、李正蓁為次右哨,而佐之以右步營汪子靜;以祖大壽、祖澤洪、儲定邦、于應選、楊汝梅為後勁,而以左夷營海參代、劉漢唐,以吳襄同竇承武統兵前進,而張春亦統門下官丁及匡永營黃詩兵三千、鄉兵都守邵思忠等鄉兵六七萬餘,攜火砲、弓箭居後勁,督官兵射打,而邱禾嘉亦同滿庫等率馬步官兵三千餘,自開平來,會大兵於汀流河。”
  16.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兵既行,大壽仍以公令,預發副參黃惟正、張存仁、孟道、祖可法、祖澤潤、孫定遼、韓大勲、鄭一麟、于永綬、曹恭誠、蔡可賢十一將統精騎萬人,伏灤之北,橫山偏涼、汀一帶,遂以初十之午抵灤城下,乃以黃龍、祖大樂等二十員,倂邱禾嘉、張春之滿庫、黃詩等合營州城南,各領官兵、火器,分派攻圍。大壽督其南,禾嘉督東,春督西,留北面為(虏)去路,以賺之入伏,於時,黃龍以西洋砲打城垛,多墜落,而(虏)輒用板門遮堵。至戊時收兵扎營,大壽躬為往來巡查,仍令立功總兵竇承武申儆,以防(虏)夜襲。”
  17.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十一日,大壽督造具兵各土一囊、柳梢一束,而鄉兵亦供柳梢、沙土,以平填壕塹。公飛檄教之曰:「榆柳填壕,仍須土以防火;大砲擊守垛(虏)以剜城,運廢屋磚石、瓦坯及土囊,雜枝梢以成甬道。」是日巳時,總理鎮馬世龍、寧夏鎮尤世祿、延綏(鎮)吳自勉、三屯鎮楊肇基、固原鎮楊麒、臨洮鎮王承恩相次抵灤城外...於是總督張鳳翼、巡撫許如蘭、薊(鎮)賈克忠、監軍御史吳阿衡、四川監軍道劉可訓,以總兵宋偉、副總兵謝尚政、鄧玘等攻遵化,以牽(虏)東顧,而世龍率標下副總兵,曹文詔統領參遊王承胤、石柱國、鄭一亨等二百二十五員至。而尤世祿督統寧綏官兵、副總兵高鵬遊,都來胤昌、李夢暘等五十九員至,而楊麒督統將領陳邊務、李鴻嗣等八十五員至,而王承恩督統都司馬燮等七十二員至,而吳自勉督統都司高普見等九十二員至,而楊肇基督統中軍參將劉澤清等九十三員至。蓋六鎮合萬餘騎。”
  18.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至是,東兵簇擁灤野,如雪岸雲山,已破(虏)膽,而六鎮忽提萬豈,星馳聯絡,於灤河之西,雜以義兵八九萬,蟻聚蜂屯,遂令雲山草木皆兵,即火頭兵亦覺強盛可憑,無不人人歡呼,當矢石雨下,略無怖悸。是日罷攻暫歇憩,以鄉兵填壕,約十二日黎明薄城,以大壽東兵攻東面,堵殺北門之(虏);以肇基、以麒攻東南角,以自勉、以世祿攻西南角,以承恩同鄭一亨攻南門,堵截出入。而禾嘉同在東面,春之兵同在南面。”
  19. 觉罗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七,天聰四年五月:“壬辰。先是、明華州監軍道張春、四川監紀官邱禾嘉、錦州總兵祖大壽、山西總兵馬世龍、山東總兵楊紹基、副將祖大樂、祖可法、張弘謨、劉天祿、曹恭誠、孟𡸅等。於是月初九日申刻。率兵攻灤州。我領兵大臣。固山額真納穆泰、圖爾格、湯古代等。各立汛地。矢石齊發。仍選精銳出城。繞城轉戰。屢敗明兵。驅之壕外。敵兵復攻納穆泰一旗汛地。火焚城樓。一人執纛、立雲梯登城。圖爾格旗下阿玉石等往援。斬登城人。奪其纛。明兵稍郤。時阿敏、碩託、聞明兵圍攻灤州。怯不往援。遣圖賴、阿山、吳拜、邦素、伊勒木、率護軍。連日乘夜襲明步兵營而還。又遣大臣巴都禮、率兵數百人。往援灤州。巴都禮等。突圍進擊。以三鼓入灤州。既而阿敏盡收遷安縣守兵、及居民。入永平府。明兵復發紅衣礮、擊壞灤州城垛。城樓焚。納穆泰、圖爾格、湯古代等。力不能支。倉卒不及收眾。遂於十二日夜。棄城奔永平。會天雨。我兵或二十人。或三十人。結隊潰圍出。遇明兵截戰。我兵之疾病被創、及無馬者。陣歿四百餘人。餘悉奔至永平。阿敏、碩託、大驚。欲棄永平去。竝令鎮守遵化察哈喇等。亦棄遵化出邊。於是阿敏將永平城內歸降漢官。巡撫白養粹、知府張養初、太僕寺卿陳王庭、行人司崔及第、主事白養元、知縣白珩、掌印官陳清華、王業弘、陳延美、參將羅墀、都司高攀桂等。悉戮之。竝屠城中百姓。收其財帛。乘夜棄永平城而歸。出冷口。其鎮守遵化察哈喇等。亦棄遵化。率兵突圍。全軍而還。”
  20.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世龍、世祿各布誓詞於軍,世,龍仍以三百金購募先登之士。比有不用命千總及兵丁三,大壽立斬之。世龍見北攻而南奔者,亦斬其千總,乃盡以身當(虏)。初,我兵援砲矢射打,隨布梯薄城,而(虏)亦習我法,以滾木火礶禦之意似暇整。我兵上者墜,下者更上;前者死,後者仍前。隨以西洋等大砲衝其垛,令(虏)不得立擲砲石,而以鍬鐝刨剜其下,既如屋入人乎中,(虏)遂不能為計。乃納大砲於穴墻,從下擊之。又以西洋砲從中擊之,無一不應聲而傾。(虏)憤極闖。出東門外,大壽先覺陣卻月待之,出則萬弩齊發,殺(虏)無算,遂披靡而入。大壽仍令大砲憑高阜及屋脊,直衝其城以東入,死西城(虏)無數。日且午,火砲將不給,而樂亭之運交錯至,我兵乃益奮,而(虏)無復砲矢。然我人登陴,(虏)殊死戰不得止。乃我兵益憤,而決戰登梯登城,隕而下如貫珠,其不死者同後兵躍而上。大將促兵五六十步內,矢石著馬及肩,或紛飛頭頂,不為怯縮,一呼填壕,則囊沙曳柴,萬眾雲集,而取水以飲、取門以翳、覓钁於屯、覓梯於城,盡閭左丁男。於是大壽東兵傾城角樓三、角腰臺三,及城垛數十,曹文詔以噴筒縱火焚城樓,其兵有馬,不克者同黃龍兵登城,轉戰立一木,橫矛當猬矢,殺(虏)五六人,了不踆踆,為萬人喝采而傷。寧 延兵丁傾西城樓,及垛可七八十臨,固兵同東兵墮角樓於東南,臨洮兵以總理令守南門,力卻(虏)之出南門者。固原又同寧 延兵傾角樓於西南及西南第二臺,時我兵以噴筒乘風縱火,焚其懸樓,(虏)不得憑,而(虏)亦叢壞樓木,縱火焚屍,以阻我兵。會雨如注,料乘雨逃,乃暫撤兵,令坐營襄銜枚走,所先設伏處報十一將曳戈以待,而世龍及諸將亦各以曹文詔等為伏。伏久而眾且疲,忽大雨洗兵,精神百倍。夜四鼓,(虏)果冒雨北逃,抵山麓,伏兵四起,甲馬之聲,雜以風雨,山谷震搖。一(虏)持槍起,黃惟正應弦斃之。(虏)方破膽出重圍,突遇大敵,膽益落,披靡突奔,無復敢戰,而四面皆兵,轉轡而死相藉也。其號呼入永平,纔數十人,我兵追殺,聞永平(虏)接應之聲而旋。”
  21. 《钦定盛京通志》卷八十六:“滕应元,奉天人隶正白旗汉军官佐领,天聪四年大军伐明取永平复攻滦州,应元转战而前,陷阵殁,诏加优恤予骑都尉世职。”
  22.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公隨遣官慰勞諸將士,發五十金,仍自為文於禾嘉等,以祭陣亡忠勇,而陣亡獨東兵為多。計征遼鎮斬獲七百五十三級,禽東夷十一偽官、六旂甲、馬匹一千三百有奇,而弓刀莫可數;計總理鎮下斬獲二百三級,器甲馬匹五百有奇,而有偽龍飾旂甲;固原鎮斬獲一百三十九級;臨洮鎮斬獲七十一級;延綏鎮斬獲八十三級;寧夏鎮斬獲二百十二級;永平道斬獲九級,禽活夷四。而各鎮所獲馬匹器甲如之。大壽傳公令,除首叛外,不許(計)妄殺一人,不許割(虏)之死於砲者,以杜貪殺剃頭之人。開四門,肅隊入撫,慰存城人民,立傳修補穵倒城垣,以便駐防。”
  23.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梅於初四日挑漢夷親丁,又調中前遊擊朱國柱,及右部副將,王應暉健丁、奇武營都司張文善官丁、石門路副將張國振騎兵,總發閣部標下驍騎營,遊擊靳國臣、招練營都司冷允登統領,而梅仍遵公之令,飭以「不上首(虏)、不掠難民」,惟以復城為功。又檄行駐建昌 劉邦域統領步兵,以候入守遷安;又檄行葉時新步兵,令坐營遊擊王良臣統領,星赴燕河,以代劉邦域守建昌,仍於關門索騾駝、裝送粸炒。初八日,王維城、馬明英、劉邦域、孫承業與靳國臣等集建昌,以輕騎哨城東,斬(虏)烽丁以絕其耳目。初九日,營蟒山,夜二更抵城下,環攻不下,然(虏)殊不力戰,始休兵。建昌發哨丁、出輕騎,設伏於城西東,時近城撓擾以促之。十三日,再薄城,以一兵邀(虏),以一兵堵各門。日且晡,(虏)果冒雨闖南門出,馳遯不應戰。我兵截人畜於城,而以雨夜岡林,不窮追。國臣敓門入城,而(虏)復以精騎抵城,我兵禦之,(虏)竄去。國臣遵公令,不妄殺一人,不妄拾民間一物,獨居民賺入永平者,死無數,而遷安城無死者。”
  24.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十四之午,有永平之報。先於初七日,公以中軍何可綱領握奇營中軍劉撫民、山海路將申其祐、閣部標下將備岳維忠、牛允中、李平東等,率眾攻永平,趨雙望,分據鞍山各地,而鄉兵四散雲屯,有盡趨城下之勢...公乃以可綱四百騎,仍集騎坐馬匹及各有馬,而願從征者摉索得千餘馬兵,更藉鄉兵為聲,而(虏)氣敓,即哨撥亦不敢遠及鞍山。戎兵一前,(虏)即以砲傳烽,而永城以砲應之。然我兵時近,(虏)愈益疑,而鄉兵亦復為砲於近城,(虏)遂不敢出永平,邀遷安、遵化之(虏)為遯計。十四日凌晨,何可綱等逐其哨馬抵城,(虏)已分兵東城外,以防我撫寧之兵。何可綱等繞城逐(虏)而北,斬二十級,率兵入城。(虏)所分永城南以防我攻灤之兵者,以黃惟正等大戰,斬級五十九,生擒二,而且得其大旗、弓刀、甲馬無算。是時,邱禾嘉、張春、馬世龍、祖大壽同諸將俱入永平...於是大壽即發精騎追殺,而世龍即營而西,仍亦分兵躡之。未幾,有不聞追剿之諭至,眾始服公之詳審周至,然諸將已得勝回矣。大壽兵至冷口,斬獲九十九級,擒活夷二,而世龍亦斬獲九十九級於冷口。”
  25.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是役也,計復灤州、永平、遵化、遷安四大城,及各堡二十二座,轉戰三百餘里,獲級三千二百有奇,斬其孤山牛鹿者數十,獲偽知府首一,生擒東夷二十二,生擒偽都堂一、偽兵道一、偽知州一、偽都督一、偽守備一、偽備禦三、勾(虏)叛首一、受偽官為內應叛官二、馬騾器弓刀無算。其諸叛逆白養粹、崔及第,先皆令人間之,使其誅殺,而養粹等遇我人至,即為處死,以堅從逆之心。至是,(虏)以養粹等嚮來所實心固結者反,以為皆故使之不疑,欲我兵擒之也,皆殺之。”
  26.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公隨以十六之辰抵永平,以安殫殘、鎮紛囂。時城中從(虏)者盡為(虏)殺,蓋恨灤之戰皆從(虏)者所招,而向來間諜暗約白、崔者盡信為真也。其未盡殺者,婦口為多,而白養粹之妻妾俱縊屋梁,其母與崔及第之母及張養初妻女皆在,原任太僕卿陳王庭削髮而未臣(虏)者亦在。公先出示安戢難民,令各安其居,無得互相攻詰,仍禁兵丁掠取(虏酋)所遺婦女。”
  27.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至十六日,有遵化之報...鳳翼、阿衡并同順天巡撫,許如蘭以宋偉同關外副將謝尚政、川 湖副將鄧玘等取遵化,隨於初十之酉前進,以十四抵城下,(虏)力守而我兵亦力為攻打(虏)復以潘家口、洪山口(虏)來援,我兵擊退之,而謝尚政下守備向葵先登城,次三十餘人擁而進即開,(虏)遂開北門遯。宋偉官兵斬獲三百五十四級,生擒叛逆一、活夷一;謝尚政官兵斬獲四百一十四級,生擒叛逆一;鄧玘官兵斬獲五百三十五級,生擒叛逆十三;中協副總兵李秉春於潘關、龍井、洪山等處,亦有斬獲,而中協邊口俱復。公又急令大壽發劉天祿、韓大勲,并孫定遼同三營兵馬出關,抵紅螺山為邀擊。蓋以近擊之則(虏)有避,遠擊之則離邊遠,而乘其惰也。天祿等征衣未解,即殺(虏)無算,而得級十八顆。”
  28.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公隨以恢復四城露布以聞,曰:「臣恭承皇上明命剿禦,仰藉皇上威靈,以文武諸臣之力,從綸扉籌策,前後殺(虏)數幾二千五百,已曾克復建昌等路。近復仰承皇上東西合擊明旨,於崇禎三年五月十三等日,大戰攻城,其灤、永、遵、遷相次俱復。據總兵官祖大壽等報,追殺轉戰三百餘里,合四城斬級三千一百五十有奇,獲已殺僞知府張養初首級一顆,生擒東夷𤠇𤠇木等二十一名,又生擒其僞都堂馬思恭、偽兵道賈維鑰、偽知州揚熠、僞都督李際春、偽守備吕及第、僞備禦張世禄、張克明、石國鼎、勾(虏)叛首柴通,受偽官原為内應朱運泰、卜文璜,獻俘闕下。臣誠歡誠忭,稽首頓首,謹奉露布上聞者。伏以天子萬年,丕振累朝之鴻烈;聖王一怒,廓清千里之妖氛;九野歡騰,三靈氣暢。恭惟皇帝陛下聰明睿智,文武聖神。”
  29. 汪楫《崇祯长编》卷三十四,崇祯三年五月:“兵部梁廷栋以四城一时尽复将士奋勇攻坚宜先行赉赏为请帝特发帑银四万两命户兵二部共发六万两差官速令枢督二臣查酌分给务湏勿遗勿滥称朕激励忠勤至意仍亟查一应将士功次首级从实详报以便概行甄叙”
  30. 《满文老档》,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九册,天聪四年五月二十六日:“汗宴阵获新降官员时,汗曰:“前三次回来之军士,因行间劳苦,凡有所获,任具携回,未令搜查。今後回来之後,若弃我所得之城,杀我所养降民,将财物性畜,载之以归,其悉数查出入官”遂遣和硕图额驸、达尔汉额驸、顾三泰额驸、喀克都里四大臣傅谕曰,驻守遵化诸臣及军士所载之物,勿令搜查,可任其携归;其弃永平、迁安、滦州而归之诸贝勒大臣所获性畜、行李、悉数没收;搜查军士行李,没收其金、银、缎、整疋毛青布、缎衣等物,至毛青布衣服,无谕优劣,给还携回之主。”
  31. 《满文老档》,第二十九册天聪四年六月:“初五日,汗诣马馆,集贝勒诸大臣,命环团帐房而坐。汗曰:“贝勒阿敏、台吉硕托及众大臣,以天所与之城池土地弃之而归。尔等试往问之,滦州城陷於明人,则滦州诸臣收全师而来耶?驻永平贝勒阿敏、台吉硕托及众大臣等,果守城拒战而後失永平城耶?或出城野战不胜而来耶?果尔,其来亦宜。乃明兵未曾攻城,未曾见敌阵列纛,未向敌兵张一弓,发一矢,即行奔回,未收兵尾,致为明人所袭。以明人之金、银、闪缎、蟒缎、瘸足女人为贵而携之;以我兵为贱而弃之。所往问其还军之故。”遂遣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俱往(讯),往(讯)诸臣还奏:“将汗言告於阿敏贝勒,已自服罪,诸臣亦无言以对。”翌日,出征归还之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有职诸臣,皆缚之。”
  32. 鹿继善,《后督师纪略》卷五:“計公所督理合天下入援,及關、寧、薊、昌兵可三十萬,凡為戰為守者七閱月,以戰則先復建昌、三屯、馬蘭、松棚、大安,繼復四城與冷口、瓦坡、龍井、潘關及諸邊堡四十有奇,後先上首(虏)九千有奇;以守則關內千里、遼東四百里、大城二十有奇、屯堡六十有奇。事平,公乃以三十六疏敘有功戰守諸人。其恢復則復四城、則復建昌有敘,而復四城則文武大吏、則樞屬、則餉務、則兵道有敘;而捷功則雙望大捷、建昌大捷、鐵廠大捷、孛羅嶺大捷、青山營大捷,及殺虎山捷、鞍山捷、關外八城捷、征遼平遼兩鎮捷、關外各營城堡捷有敘,其大安、董口、喜峰諸大捷,則以總督敘;而守禦則關內、則關外,則山海、則撫寧、樂亭、昌黎三縣,則山海、石門、燕河、建昌四路,則中前所、則通州,則薊州、密雲、昌平三道,各有敘,其開平則以邱禾嘉敘;而且戰且守,則東協有敘,其東協及所轄亦有敘;而入援則各鎮附於恢復四城,其天津官兵有敘;而死事則陣亡將領有敘。凡文武七千九百有奇,凡斬獲有功兵丁二萬有奇。公仍以疏明敘錄大略,上優答之。又以收復之晚,自列乞罷,上報曰:「卿以綸閣元臣,出當巖疆重寄,指揮將士,集合才猷,共武夫以奏膚功,宣奇捷而行大賚。朕心嘉悅,輿望忻孚,何得循例遜陳。尚加意督理,不允所辭。」。”
  33. 余大成《剖肝录》卷一:“上初甚疑焕,及闻所复地方皆辽兵之力,复欲用焕于辽。又有“守辽非蛮子不可”之语颇闻外庭...佥与体仁、栋合谋倾焕,交致其罪,坐以大逆,夷三族。辅臣周延儒、成基命,冢宰王永光各疏救,不报。总兵祖大寿以官阶、赠荫请赎,亦不允。会审之日,风霾昼闭,白日无光。闻者莫不伤之。栋等复造为飞语,流布内外,传入禁中,达之天听,以甚其罪。在廷多心知其冤,然见龙锡等相继罪谴,无敢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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