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成

黃建成(1936年—2005年6月12日),臺灣街頭小販,長年於臺北市大安區師大附中後門販售價廉物美的蛋餅,被師生稱為「蛋餅伯」。

黃建成
性别
出生1936年
日治臺灣臺北州海山郡三峽街
逝世2005年6月12日(2005歲—06—12)(68—69歲)
 中華民國台湾省嘉義縣大林鎮
国籍 中華民國
别名蛋餅伯
职业小販

生平

賣餅

黃建成為1936年出生三峽[1],僅小學學歷[2],在空軍服役時期間學習作麵食[3]。1964年起,他先在大安高工附近賣一個新台幣1元的蛋餅,不久轉往師大附中附近[2],原來的攤位是在師大附中前門靠近美國在台協會[3]

黃建成住在約十坪大小的土地銀行宿舍[2],在台北的親人只有姊姊一家[3],每天他早上五點出門,先為一些早到的學生提供早餐,上午十一點收攤休息,下午一點半再出來營業,一直到晚間七、八點才推車回家,與附中學生密不可分[2]。許多同學不知道其姓名,而以「蛋餅伯」稱之[1]

早於1970年,師大附中學生孫文先投書,攤販會隨來師大附中操場運動的市民進來,甚至將攤子擺在校園,使得學校亂如同市場、妨害學生上課,還會聯合毆打驅趕的校方[4]。在師大附中整頓起前門口攤販時,黃建成受到全校師生請願聲,因能在後門口繼續擺攤[3]。1980年代末,他曾中風,後來依然重返附中後門[2]

食評

師大附中學生形容黃建成的蛋餅和市面上所見並不相同,帶有濃濃麵粉香,內含脆香的蘿蔔絲,外包一顆油亮的荷包蛋,再刷上一層紅色甜醬[5]。為使皮酥內軟而以手工揉麵蛋餅[6],手工處理就有七道作業程序[3],可選「兩餅夾一蛋」或「兩蛋夾一餅」[2],特別的是包裝用學生考過的考試卷[7]

新生除會被學長告知蛋餅伯的蛋餅便宜又好吃外,多數所吃的第一片蛋餅都是學長請[8]。這些蛋餅謂為「串聯附中生活與情感交流的共同貨幣」[7],是游泳課後的恢復品[5]、教師請表現好的全班獎勵[7]、學生追女孩子的下注籌碼[7]、生日的宴客物[1][6]、犯規的罰款[6][7][8]等。

師大附中後門

互動

學生說吃蛋餅的滿足,不僅限於嘴巴,而是樂觀、爽朗的蛋餅伯會和他們聊聊天,並且讓學生自己投錢、找錢,和附中的學習精神不謀而合[5]。蛋餅伯還會為生日的學子,贈上免費又特大號的蛋餅[7]

1995年畢業的附中學生吳伯佑回憶,他高一時的後門是用鐵皮封住,購買時要從門縫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1996年重修後改為柵欄式,買蛋餅同學更為方便[2]。學務主任鄭輝華表示,當蛋餅伯看見有學生從後門爬牆蹺課,便會上前語重心長地規勸說這學校很好、要好好念書才有出息[9]。黃建成自道,賣蛋餅能看著活潑有朝氣的學生,見他們成為有用的人,自己心情也開朗[3]。有學生蹺課買蛋餅,就會受到他責罵[6]。1983年就來學校服務的女教官王惠蘭說,蛋餅伯視學生如自己孩子,學生肚子餓沒帶錢可賒帳、趕車沒零錢可讓學生直接從放錢盒抓錢[7]。850班校友王坤鵬曾因身上沒錢搭公車及吃晚飯,都是靠蛋餅伯暫時接濟[10]

師大附中舉行畢業典禮,會邀請蛋餅伯來致詞[8]。885班美術班所製作的畢業紀念書包,上面校園地圖有蛋餅伯[11]。畢業多年的王坤鵬自述,許多附中師長已記不起名字及長相,卻對餅伯與他的蛋餅記憶深刻[10]政治大學的師大附中校友會,會在母校日請來蛋餅伯[12]。在外留學的校友回到臺灣,也會到附中後門找蛋餅伯[1]

退休

黃建成說社會亂都是為了錢,他賣蛋餅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漲價,就是要讓年輕人學習做人道理,因此自1975年起才漲為10元,到2001年才調高到15元[2]。該年5月23日,土地銀行基本放款利率由7.365%調降為7.355%[13]。行產眾多的土地銀行為彌補存放款利差縮水,在大安推出自地自建住宅[14]。黃建成因收入低,導致宿舍被土地銀行收回時,經濟難以在附近居住,無法繼續賣餅[9]。當時1,000班學生蔡宗翰和許多同學奔走求情,甚至希望校方能他進到合作社營業,仍究沒有成功[1]

2001年10月30日晚,黃建成作完最後一次生意,由就讀高二的蔡宗翰幫忙推攤子,並送一張「永保安康」吉祥語車票[7]。退休後的黃建成搬入友人江俊義在嘉義縣大林鎮溝背里的家裡[15],靠著政府每月1萬3,500元生活補助金過活[1],也會與鄰近中正大學的附中校友保持聯繫[15]

師大附中2003年校慶,校友王鼎鈞到嘉義把黃建成找回來,舉辦一場「戀戀蛋餅伯」活動[9]。當天4月6日,黃建成獲得附中人頒給「終身榮譽附友」時,頻頻點頭稱謝[2]。活動現身之後,黃建成因胃出血住院,由728班校友呂芳儀號召畢業十年的「七二四─七四九班同窗會」校友成立捐款專戶,幾天就募到5萬6,000元[1]

去世

晚年的黃建成常進出醫院[3],也會拿出自己賣蛋餅的錄影帶觀看[15]。2005年6月12日上午11點時許,同居朋友在廁所發現他時,已因中風休克過世[3]。外甥陳慶祥在整理遺物時,見到附中校慶的採訪錄影帶、新聞剪報等,便於在師大附中網站上留言通知公祭時間[16]

附中校友總會建置網址為http://memory.hsnu.org的蛋餅伯紀念網站[3]。開站四天就到訪人數破三萬人,留言超過一千則[16]

6月21日,基隆巿立殯儀館公祭時,黃建成因無子嗣、同輩近親只剩大姊,靈堂冷清,桌上最顯眼的是「終身榮譽附友」榮譽狀,直到下午一時公祭前,穿著附中制服、背書包的校友、師大附中校長譚光鼎、輔導主任伏海如、學務主任鄭輝華及剛退休的女教官王惠蘭紛紛前來[16]。約五十分鐘公祭儀式結束,附中校友五十多人跟著送行到火葬場,此時也下起雨來[9]。由於黃建成曾跟親友說,去世後要跟著老友住在一起,因此骨灰放於台北縣迴龍的榮民靈骨塔[16]

參考資料

  1. 陳怡君. . 聯合報. 2003-05-19 (中文(臺灣)).
  2. 石文南. . 中國時報. 2003-04-07 (中文(臺灣)).
  3. 胡世澤. . 自由時報. 2005-06-18 [2022-03-2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3-27) (中文(臺灣)).
  4. 孫文先. . 聯合報. 1970-11-23 (中文(臺灣)).
  5. 鄭莉頻. . 聯合報. 1996-01-13 (中文(臺灣)).
  6. 胡世澤. . 自由時報. 2005-06-18 [2022-03-2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3-27) (中文(臺灣)).
  7. 陳俍任、牟玉珮. . 聯合報. 2005-06-22 (中文(臺灣)).
  8. 林麗雪. . 民生報. 1998-11-04 (中文(臺灣)).
  9. 林嘉東. . 自由時報. 2005-06-22 [2022-03-2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3-26) (中文(臺灣)).
  10. 劉開元. . 聯合晚報. 2005-06-21 (中文(臺灣)).
  11. 林麗雪. . 民生報. 1999-05-28 (中文(臺灣)).
  12. 馬德烈. . 聯合報. 1997-10-25 (中文(臺灣)).
  13. 傅沁怡. . 經濟日報. 2001-05-23 (中文(臺灣)).
  14. 應翠梅. . 經濟日報. 2001-07-11 (中文(臺灣)).
  15. 楊國棠. . 自由時報. 2005-06-18 (中文(臺灣)).
  16. 牟玉珮、陳俍任. . 聯合報. 2005-06-22 (中文(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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