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
嚴嵩(1480年3月3日—1567年5月29日),字惟中,號介溪,又号勉庵,江西分宜人,祖籍福建邵武,[1]明代嘉靖年间权臣,官至内阁首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
嚴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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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成棟題歷代功臣像册》之嚴嵩像,清朝人繪 | ||
籍貫 | 江西袁州府分宜縣 | |
族裔 | 漢族 | |
字號 | 字惟中,號介溪 | |
出生 | 成化十六年正月二十二日 (1480年3月3日) 江西分宜县 | |
逝世 | 隆慶元年四月二十一日 (1567年5月29日,87歲) 江西分宜县 | |
配偶 | 歐陽氏(欧阳淑瑞) | |
親屬 | 高祖父嚴孟衡、曾祖父嚴璉、祖父嚴廷獻、父嚴淮、母晏氏、弟嚴嶽 嚴世蕃(子) | |
出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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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 | ||
著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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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弘治十八年(1505年)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旋病休归里。严嵩读书八载,诗文峻洁,声名始著。武宗正德十一年(1516年),还朝复官。世宗嘉靖七年(1528年),奉命祭告显陵,归而极言祥瑞,世宗喜。几年内先后迁其为吏部右侍郎,进南京礼部尚书,两年后改任吏部尚书。嘉靖十五年(1536年),以贺万寿节至京师。时值廷议重修《宋史》,遂留京以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衔主持其事。他善伺帝意,以醮祀青词,取得宠信,加为太子太保。二十一年(1542年),拜武英殿大学士。入直文渊阁,仍掌礼部事。后解部事,专直西苑;累进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华盖殿大学士。
严嵩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专擅国政近二十年。士大夫侧目屏息,不肖者奔走其门,行贿者络绎不绝。嚴嵩戕害他人以成已私,并大力排除异已。他还吞没军饷,废弛边防,招权纳贿,肆行贪污,激化了当时的社会矛盾。晚年,以事激怒世宗,为世宗所疏远,被抄家去職,兩年後而歿。著有《钤山堂集》40卷。
生平
早年
成化十六年,严嵩生于分宜县,当时严家家道中落,很难维持生计,经常需要依靠娘家接济。严嵩自幼聰穎好學,悟性很高。[2][3] 其父嚴淮是位久考未成,自然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兒子身上,於是便悉心的栽培、教導,五歲开始在嚴氏祠啟蒙。当严嵩八岁后,他就由于其聪慧才智得到了分宜县知县莫立之的重视,莫立之将他安排进县学,并免除了所有的学费。后又有江西提学使经过分宜,面试严嵩后将严嵩进补为廪膳生。十歲时,縣試拔擢超群。弘治十一年(1498年),中式戊午科江西鄉試第十六名舉人,時年十九歲。
入仕
严嵩在二十五歲時,終於完成父親的心願,於弘治十八年(1505年)考中乙丑科進士,全國第五名,入選翰林院庶吉士,授編修。[4]當他正懷著壯志雄心,嚴嵩因母喪又得了一場大病,迫使他退官回籍。在嚴嵩退官的八年間,正是宦官劉瑾權傾天下之時。
高升
劉瑾與其黨羽被滅後,武宗正德十一年(1516年),經楊廷和舉薦,嚴嵩北上顺天府,正式復官。在此後的十多年內,嚴嵩先後在北京與南京的翰林院任职。历任翰林院侍讲,署南京翰林院事,嘉靖四年(1525年)召为国子监祭酒。嘉靖七年(1528年),任礼部右侍郎。迁吏部左侍郎,嘉靖十一年(1532年)进南京礼部尚书,改吏部。严嵩在南京任官五年,嘉靖十五年(1536年)因贺万寿节返回北京。当时,明廷要重修《宋史》,辅臣请求让严嵩任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
当时明世宗沉迷道教,好長生不老之術,對政事漠不關心,朝中事務皆交由朝臣處理。禮部尚書夏言得到世宗的寵信,又是嚴嵩的同鄉,於是嚴嵩拼命討好夏言。
一日嚴嵩在家中設宴,並邀請夏言,但夏言辭不赴宴,於是嚴嵩跑到夏言家門前,撩起衣袍,跪在夏府前。夏言不好意思再三謝絕,便到嚴嵩家中赴宴。自此以後,嚴嵩成為了夏言的知己,夏言向多方推薦嚴嵩。有了夏言的引薦,嚴嵩自此步步高升,並深得世宗喜愛。嘉靖十五年(1536年),夏言升任内阁首辅,嚴嵩升任禮部尚書。后加太子太保。
夏言自視甚高,漸不為明世宗所喜。一日世宗將沉香水葉冠赐予夏言、严嵩等大臣,夏言並不戴上;但嚴嵩每次出朝都會戴此冠,还特地用轻纱笼住以示郑重。世宗见状,越喜严嵩而嫌夏言。
嚴嵩晋升为太子太傅,羽翼已豐,開始攻擊夏言,又慫恿世宗罷黜夏言。夏言罷官後,嚴嵩為所欲為,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吏部尚书许赞、礼部尚书张璧与严嵩一同参与机务,但世宗遇事只召严嵩。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十二月,许赞以老病去职,张璧去世,世宗再度起用夏言。這時夏言知道嚴嵩的為人,處處小心防範。嚴嵩表面上对夏言谦恭,但懷恨在心。日後嚴嵩再以青詞奪回世宗的信任。
後來,嚴嵩握著韃靼入侵中原的機會,迫害夏言。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韃靼入侵河套(今宁夏和内蒙古境内贺兰山以东,狼山和大青山以南),陝西總督曾銑發兵奪回河套,並上呈奏疏,建议从府谷黄甫到定边修筑一段边墙,再水陆并进,逼韃靼退兵[5],此舉得到夏言的支持。夏言向朝廷舉薦曾銑,並與之商討計劃。
明世宗決心奪回河套,並褒揚曾銑。此時嚴嵩買通皇帝近待,稱其“輕啟邊釁”,並指使邊將仇鸾誣稱曾銑掩敗不報,剋扣軍餉,賄賂首輔夏言。嚴嵩更在世宗面前說兩人奪回河套別有用意,世宗果然相信。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三月,曾铣被杀,妻子流放两千里,夏言下獄,後來嚴嵩利用傳言,使世宗「得知」夏言毀謗自己,同年十月,夏言被斬首,夏言的親信或貶或罰。
歷史爭議
《明史》把严嵩列入奸臣傳,说他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9]。透過戲曲和其他文藝作品,嚴嵩的奸臣形象已深入民間。然而多年來,關於嚴嵩是否為大奸臣,仍然爭議不休,這些爭議主要圍繞著他是否專國擅政,[10]逼害忠良,[11]與及鉅貪惡富的指控。[12]
另外來自嚴嵩故鄉分宜的學者,包括嚴曰文、嚴小平等人卻對嚴嵩的評價採截然不同的觀點[lower-alpha 1]。亦有認為他也具有忠君愛民,知人善用的一面,而且政績卓著。如嚴嵩重用胡宗宪平东南沿海之倭患,取得了明显的成效。[13]嚴嵩與夫人歐陽氏相敬如賓,一生不蓄姬侍,在故鄉尤樂善好施,口碑相當不錯。[14]
评价
清纪昀编撰《四库总目提要·集部·别集类存目》时,評严嵩诗集《钤山堂集》:“嵩虽怙宠擅权,其诗在流辈之中,乃独为迥出。王世贞《乐府变》云:‘孔雀虽有毒,不能掩文章。’亦公论也。然迹其所为,究非他文士有才无行可以节取者比,故吟咏虽工,仅存其目,以昭彰瘅之义焉。”清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一云:“王元美云:‘孔雀虽有毒,不掩其文章。’ 谓严嵩也。”
清张廷玉於《明史》说严嵩“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为诗、古文辞,颇著清誉”。在當时文士眼中,严嵩颇有儒雅本色,何良俊说:“严介老之诗,秀丽清警,近代名家鲜有能出其右者,作文亦典雅严重,乌可以人而废之。且怜才下士亦自可爱。”[15]
史学家曹国庆認為严嵩在书法上成名,是他初入翰林院的时候。明代的翰林院网罗了天下的科举人才,相当于中央的智囊团和书记处。严嵩的经义文章每每列为首选,他的诗词唱酬之作也常在宴集中力拔头筹,于是,人们在欣赏他的文章的同时,又领略了他的书法技艺,观其文便可获双重享受。此后,由翰林院而及其他任上,由京师而及地方,士林中便多有以得其墨宝为荣者。钤山归隐的八年间,严嵩又精研了许多书法字贴,书法造诣精湛。至今在北京还留有他的书法遗迹“六必居”等题额10多处[16]。山海关的“天下第一关”(但是人皆諱言嚴嵩,說是蕭顯所題)、山东曲阜的“圣府”、杭州西湖岳飞庙的“满江红”(但落款後被改為夏言[17])同調词等全国知名景点20多处还保留了他的书法遗迹[18]。嚴世蕃女嫁衍聖公,孔府至今留有嚴嵩求情在此坐冷板凳的“閣老凳”。
家庭
軼事
明世宗好齋醮,移居西苑後,內閣輔臣更得輪班陪祀。嘉靖十九年(1540年)二月十五日,正好輪到嚴嵩陪祀,留宿西苑內舍,忽然,一頭大象破門而入,圍遶嚴嵩的床邊咆哮跺腳、徘徊不前,情況十分危急,嚇得嚴嵩只能坐在床上,並且心裡默念著程頤的渡漢江事。過了很久,養象的人趕來把大象牽走,嚴嵩才得以平安無事,於是便寫下《記象入室事》一詩[19]。
注释
- 參看毓慶堂。
参考文献
引用
- 《明史》列传第一九六·严嵩:“严嵩字惟中分宜人”
- 《名山藏》卷九十三·严嵩:“童言宿生颖悟绝人”
- 見 "才華橫溢 奈何為奸臣" 2009年08月12日 載於 中國日報
- 《明史》列传第一九六·严嵩:“举弘治十八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
- 《明史·世宗本纪二》
- 南京御史王宗茂上疏彈劾嚴嵩“久持國柄,作福作威,薄海內外,罔不怨恨。如吏、兵二部,每選請屬二十人,人索賄數百金,任自擇善地,致文武將吏盡出其門”。“往歲遭人論劾,潛輸家資南返,輦載珍寶,不可勝計,金銀人物,多高二、三尺者,下至溺器,亦金銀為之。”“廣市良田,遍于江西數郡。又于府地之后積石為大坎,實以金銀珍玩,為子孫百世計。”(《明史·王宗茂傳》)刑部主事張翀上疏說:“戶部歲發邊餉,本以贍軍,自嵩輔政,朝出度支之門,暮入奸臣之府。輸邊者四,饋嵩者六。臣每過長安街,見嵩門下無非邊鎮使人。未見其父,先饋其子。未見其子,先饋家人。家人嚴年,富已逾數十萬,嵩家可知。私藏充溢,半屬軍儲。邊卒凍餒,不保朝夕。”(《明史·張翀傳》)
- 《明史紀事》第五十二卷“世宗崇道教”
- 抄家清單編為《天水冰山錄》
- 見《明史·卷三百八·列传第一百九十六》严嵩传
- 《國榷》卷六十四引李維楨言:“(世宗)齋居數十年,圖迴天下於掌上,中外儼然如臨。”又如范守己言:“臣于徐少师阶处,盖捧读世庙谕札及改定旨草,云人尝谓辅臣拟旨,几于擅国柄,乃大不然。见其所拟,帝一一省览窜定,有不留数字者。虽全当帝心,亦必更易数字示明断;有不符意,则驳使再拟,再不符意,则谯让随之矣。故阁臣无不惴惴惧者。”《明世宗实录》卷五六六,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辛丑載嘉靖皇帝醉心于西苑修仙斋醮,直到他最后死去,却一直是“虽深居渊穆而威柄不移”,虽数十年不见朝臣,仍能做到“大张弛、大封拜、大诛赏,皆出独断,至不可测度。”
- 谈迁在《国榷》中认为,“贵溪(夏言)不死于败而死于谗,又严氏之代为之受螫也。”可见严嵩是背了黑锅的。
- 杨继盛《请诛贼臣疏》例举严嵩之十大罪状,第十条便是其坏“风俗”:“我朝风俗,淳厚近古,自逆瑾用事,始为少变。皇上继位以来,躬行古道,故风俗还古。及嵩为辅臣,谄谀以欺乎上,贪污以率其下。通贿殷勤者,虽贪如盗跖而亦荐用;奔竞疏拙者,虽廉如夷齐而亦罢黜。一人贪戾,天下成风。守法度者,以为固执;巧弥缝者,以为有才;励廉介者,以为矫激;善奔走者,以为练事;卑污成套,牢不可破。虽英雄豪杰,亦入套中。从古风俗之坏,未有甚于此时者。究其本源,嵩先好利,此天下所以皆尚乎贪;嵩先好谀,此天下所以皆尚乎谄。源之不洁,流何以清;风俗不正,而欲望天下之治得乎?”
- 茅坤说:“苟欲按论胡公之罪,杯酒踯躅,豪宕自喜,大略汉之列侯将军、唐之藩镇节度使者之风是也;其所为声色之嬖、冠裳之亵,众所不得而庇者;然至于长材大略、雄心猛智、临敌乘威、转变为功,亦众所不得而掩者。故律之于庄士之行,则世或不与;课之以捍国之勋,则不可无。”《茅鹿门先生文集》卷三,《上袁元峰相公书》)
- 《皇明大事記·嚴嵩》載:“嵩妻歐陽氏甚賢,治家有法,馭世蕃尤嚴,嵩亦相敬如賓,旁無姬侍。”沈德符《萬曆野獲篇·內閣·居官居鄉不同》:“嚴分宜作相,受世大垢,而為德於鄉甚厚,其夫人歐陽氏,尤好施予,至今袁人猶誦說之。”
- 《四友斋丛说》卷二六
- 蒋芷侪所著《都门识小录》云:“都中名人所书市招匾时,庚子拳乱,毁于兵燹,而严嵩所书之‘六必居’,严世蕃所书之‘鹤年堂’三字,巍然独存”。
- 清严元照《蕙榜杂记》述录严嵩和《满江红》词刻石时说:“词既慷慨,书亦瘦劲可观,末题可观,末题华盖殿大学士。后人磨去姓名,改题‘夏言’。虽属可笑,然亦足以惩奸矣。”
- 《众说纷纭论严嵩》101页,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10月,严小平主编
- 明·嚴嵩,《鈐山堂集》(卷14):“仲春望夕,陪祀宿內舍,忽風象折户突入,𥃨內號呌,躑躅甚危惡,予黙坐念程伊川渡漢江事。良久,象人來,拽之以出,幸以無恙,因記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