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征服西伯利亞

俄國征服西伯利亞開始於1581年,當時俄羅斯沙皇國商人斯特罗加诺夫家族進行毛皮貿易,受沙皇伊凡雷帝授權先行拓殖,期間更招募了於邊境橫行的葉爾馬克·齊莫菲葉維奇,牽頭向西伯利亞進攻。葉爾馬克擊破西伯利亞城將國界伸延至鄂畢河額爾齊斯河,在西伯利亞汗國陷落後的八十年時間裡,幾乎整個西伯利亞被俄羅斯帝國所拓殖;除了黑龍江河谷堪察加半島吉爾吉斯草原葉尼塞河最上游部分[1]。當俄國活動至貝加爾湖布里亞特時,與大清帝國發生衝突而簽訂界約,即中俄尼布楚條約。直到19世紀末期,俄羅斯帝國勢力拓殖到整個西伯利亞,雖然俄國的權力結構系統不盡完美,但卻征服和掌握了廣闊的土地,並足以收集整片地方的毛皮,整個征服令莫斯科政權由一個在歐洲邊緣的王國變成當時史上最大的大陸帝國[2]

俄國征服西伯利亚

叶尔玛克征服西伯利亚,瓦西里·苏里科夫
日期1580年 - 1700年代末
地点
结果 西伯利亞被征服
参战方
俄罗斯沙皇国
哥萨克
科米人
西伯利亚汗国 (至1598年)
漢特人
曼西人
达斡尔人
雅库特人
楚科奇人
大清国
指挥官与领导者
伊凡雷帝 (至1584)
葉爾馬克·齊莫菲葉維奇 (至1585)  
德米特里·帕夫卢茨基 (1731-1747)  
库楚汗
达斡尔王子Guigudar
康熙帝

早期探索

俄方最早明確記述西伯利亞是在1407年,當時是僅指其西部地區(尤格拉)。通過造訪當地的狩獵者、商人等提供情報,當局得知那裡不單止有眾多住民,更盛產毛皮,於是有意用兵征服當地的奧斯加克人漢特人)、薩莫耶德人等族羣。伊凡三世主政時曾三次遷軍尤格拉,第一次是在1465年。到1483年時,再向當地派兵進行軍事偵察,隊伍由塔夫達河出發,入額爾齊斯河鄂畢河再到達目的地,並未與當地產生大衝突[3]。到瓦西里三世繼位後雖主要重心放於與利沃尼亞波蘭喀山汗國爭奪領土,但未有放棄對西伯利亞的野心,其擅自在頭銜前列加上了奧勃多爾(鄂畢多爾)和孔達地區,顯示其將鄂畢河中下游地方當作勢力範圍[4]

征服歷程

俄罗斯帝國的版圖(    1500年、    1600年及    1700年)

西伯利亞汗國台不花別吉開創,后来昔班家族的一名可汗伊巴克從他的孫子手上奪得秋明和汗位,但之後台不花別吉的後人殺了伊巴克奪回政權。隨著毗鄰的喀山汗國阿斯特拉罕汗國於1550年代被沙皇俄国吞併,大大震動到西伯利亞汗國,執政的雅迪格爾(Yadiger,葉吉格爾汗)迫於沙俄武裝威脅與本身權威不穩,於1555年向對方稱臣納貢。之後伊凡四世乘機開始插手汗國內政,鎮壓雅迪格爾的政敵,更自居為西伯利亞的君主[5]

1563年雅迪格爾被伊巴克的孫子库楚汗擊敗奪得汗位,起初库楚汗同意服從俄国宗主權,1572年库楚汗力图摆脱臣属地位未成。

由於沙皇為爭奪波羅的海出海口深陷於曠日持久的立窩尼亞戰爭,更造成財庫空虛,無力直接出兵西伯利亞,於是決定利用俄國富商實現計劃[6][7]。1574年3月,其便在亞歷山大皇村召見了斯特羅加諾夫家族代表,決定同庫楚姆汗進行軍事較量。兩個月後的6月7日沙皇頒詔,將托博爾河流域的全部土地都賜給斯特羅甘諾夫家族:聖旨同時公然指示他們可進一步組織人馬,相機佔領西伯利亞汗汗國的托博爾河、額爾齊斯河鄂畢河諸地,可在那裡修建城堡、設置火力據點,並開採鐵礦和進行冶煉。詔書中還指出,可“派自己的軍隊去懲罰君主的叛逆者”,要求其徵召志願者和僱用哥薩克,供給他們火器,派他們同西伯利亞汗作戰,俘獲西伯利亞人,為君主徵收貢賦[8][9]

在沙俄南部肆意妄為而被伊凡四世懸賞首級的哥薩克葉爾馬克·齊莫菲葉維奇,在1579年4月被斯特羅加諾夫家族投書勸誘攻打汗國,葉爾馬克於是於9月統率聯軍出征對付库楚汗[5]。库楚汗在楚瓦什托博爾河下紮營,在1581年營破遂逃亡,1582年10月,激戰了三天,葉爾馬克打敗西伯利亞汗國的軍隊,佔領了額爾齊斯河邊的西伯利亞汗國首都喀什里克,徹底摧毀了這座城市。1584年,库楚汗在葉爾馬克死後試圖收復失地,但其領地仍持續被俄國人蠶食。1598年,库楚汗在鄂畢河畔被擊敗,從巴拉巴草原南下逃到諾蓋汗國,由此西伯利亞汗國瓦解。之後俄軍繼續東进,吞併了西伯利亞汗國的鄰國瓦剌,俄國國界已到今蒙古國境外西北部附近。

擊敗库楚汗後東進

西伯利亞河網

在消除了西部幾個韃靼政權的抵抗後,俄羅斯帝國繼續東拓殖民西伯利亞,向葉尼塞河維柳伊河勒拿河等流域不斷地發兵和紮營築城。

1600年的先遣隊在鄂畢河下游翻船後,徒步行進渡過塔茲河支流普爾河時被土著薩摩耶德人攻擊而敗走,在該河右岸距河口兩百俄哩(約180公里)修建曼加結亞城[10]。到了1601年4月,俄羅斯方面從托博爾斯克別列佐夫蘇爾古特合共抽出兩百人組成部隊,要求他們:前去葉尼塞河地區收繳當地人打敗俄軍的戰利品,和進一步探明當地實情並向當地人徵稅,施行征服;同時在圖魯漢河河口修建冬營地,以保障沙俄遠征者可以順利進入葉尼塞河[11]。1607年曼加結亞當局派出哥薩克到下通古斯卡河逼迫通古斯人上交皮毛[11];同時派出軍役隊溯游而上,征服中通古斯卡河口的奧斯恰克人[4],至1610年入侵至瑟姆河卡斯河流域,到1614年此一地帶許多的原住民都被逼向沙俄方交稅。皮亞西達一帶於1614年左右也被曼加結亞納入管轄範圍,哥薩克得以擴張向該地原住民徵收毛皮[5]

而對葉尼塞河中、上游出兵征服,則以納雷姆(1596年建)和托木斯克城(1604年建)作為向該區域推進的大本營。1605年俄軍於凱特河下游建立凱特堡,派出督軍管治,以其為向上下河岸擴張的據點:督軍通過收買凱特河上游奧斯恰克人酋長[12],開進葉尼塞河建立葉尼塞斯克城;1609年又派軍由該地向東進,沿克姆河溯葉尼塞河而上,駛入上通古斯卡河[4]

1637年沙皇專門設立西伯利亞事務衙門,主管西伯利亞的毛皮稅務徵收及軍事、行政、司法等事務。再到1640年代,西伯利亞全境被納入俄羅斯沙皇國的版圖之中,東部邊界推至太平洋西岸,使沙俄國土面積擴大兩倍多[13]

至貝加爾接觸清帝国

早於17世紀,俄國已積極向西伯利亞擴張,並與中国清朝發生衝突。清朝和俄国分別於1689年和1727年簽署《尼布楚條約》和《恰克圖條約》確立邊界。1858年5月,俄國乘英法聯軍與清帝國開戰之際,以武力威脅黑龍江將軍奕山簽署《璦琿條約》,以黑龍江為邊界。1860年簽訂的《中俄北京條約》,俄國更把整個外滿洲(包括庫頁島)吞併,並獲得海參崴這個不凍港,以擴展其於西太平洋的影響。另一方面,俄國亦企圖將勢力染指庫頁島及千島群島,與日本展開爭奪。1875年5月7日,時日本與俄國簽訂《庫頁島千島群島交換條約》,俄國把千島列島北部給予日本,換取庫頁島的主權。19世紀末期,俄國向清政府租借大連,成立關東州。俄國亦藉得到東清鐵路的建築權對滿洲進一步牽制,意圖建立「黃俄羅斯」。

殖民體系

莫斯科大公國為管治中心,由1533到1896年擴張所征服的領土版圖。

管理系統

俄國政府是依靠著一套複雜的關係系統對西伯利亞施加影響,一方面是包括了商人、狩獵人和哥薩克,另一方則是在西伯利亞拓殖堡寨設置的早期總督。當局未有在為西伯利亞東擴提供很多資源,西伯利亞的總督們是被獲准在上貢莫斯科固定份額前提下,「自給自足」地籌措資金:販賣毛皮、酒和女性來養活自己及下屬,因此有些總督也給自己獲取了巨額利益。雖容許存在這種「中飽私囊」,但它在西伯利亞拓殖官僚體系裡所確立的免責制(免罰制)在19世紀之前都一直困擾著當局:由西伯利亞的省長級至一般文職,各層行政官吏盛行著偷竊、貪污和賄賂[2]。被派去促進並保護拓殖利益的所有軍役人員(sluzhilye liudi)和獵商,在獲得西伯利亞官員等默許的情況下,通過自由地探索新土地和對原住民徵收實物稅(即毛皮),協助征服西伯利亞[1]

交通及據點營建

俄羅斯橫越西伯利亞的拓殖策略基礎是河流,水陸聯運和堡寨(ostróg)。西伯利亞大多河流有很長的路程可以通航,拓殖者就乘著平底船沿水路上下行駛,碰到逆風或逆流時,就用人拉縴。四條大水系中有三條被山隔開,但山均不高,所以俄人可以在它們間建立起短途的水陸聯運,鏈接起河流形成更廣闊的交通網絡,以有效控制西伯利亞。同時拓殖者通過建設堡寨來控制河流[1]

一般的堡寨規格,是用十到二十英尺高的木柵欄筑成矩形,沿柵欄筑成一道胸牆。四角有架設砲台對著門口,有時設在門口兩邊;圍欄裡面就建築起一切設施,如統領辦公室、關稅辦公室、兵房、谷倉、教堂等等。堡寨也是政府毛皮貿易的中心。另外附近還會加建“齊莫維耶”(zimovie)或木屋(原意是過冬的住屋),它們可以建在森林、苔原,或沿海河湖等水邊,或水陸聯運處等一切沒有處所的位置。這些木屋可以容納五十人之多,可當作過冬駐所,也是哥薩克徵收實物稅的前哨站,保護俄人防範原住民。由於拓殖者不斷流入西伯利亞,木屋也常再被擴建成堡寨,成為拓殖管理的中心[1]

苦役代工

隨著不斷擴張領土和獲取資源的慾望膨脹,在17到18世紀流放西伯利亞的制度也具有了經濟目標。在1592年的烏格利奇起義者被驅逐後,當局不斷將被流放的對象送去西伯利亞那些未能吸引足夠多自願移民的地區[14]彼得大帝在位時,苦役犯參與大規模建設項目的做法也推廣到了西伯利亞,有約2萬名瑞典戰俘(包括參與修建托博爾斯克克里姆林者)戴着鐐銬被發送到各拓殖據點,利用囚犯在勞動場所開採原材料的做法得到推廣[15]。各種各樣被強迫到當地的人,就辛苦地勞作在屬於沙皇或其他拓殖者的礦山、鹽場和釀酒廠裡:有屬於服苦役的人,逃兵和逃亡農奴,還有其他被從帝國的歐洲部分強制發配的國家農民或私人農奴[16]

參見

参考文献

  1. Raymond H.Fisher, The Russian Fur Trade 1550-1700,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43,v.
  2. A. P. Shchapov, ‘Sibirskoe obshchestvo do Speranskogo’, Sochineniia,4 vols. (St. Petersburg, 1906–8), vol. 3, p. 673; Lantzeff, Siberia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ch. 5; Lincoln, The Conquest of a Continent, pp. 83–4; Gentes, Exile to Siberia, pp. 29–31, 82–4, 135, 142–5; Richard Pipes, Russia Under the Old Regime, 2nd edn (London, 1995), p. 282; Witzenrath, Cossacks and the Russian Empire, chs. 1, 4.
  3. НАРОЛЬӀ СИБИРИ, М.-Л.,1956.СТР.116
  4. Г. Ф. МИЛЛЕР, ИСТОРИЯ СИБИРИ, Т. Ӏ. М. -л. 1937.
  5. 徐景学编. 俄国征服西伯利亚纪略: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84. ISBN:11093·114
  6. 贾天宇.“软黄金”推动下的东进:1581年前俄国与西伯利亚的交往考略[J].新经济,2022(5):29-33
  7. 殷, 剑平. . 哈尔滨: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98. ISBN 7-207-04281-7.
  8. ОЧЕРКИ ИСТОРИК СССР (КОНЕП XV в.-НАЧАЛО XVII в.),М.,1955,СТР.694.
  9. И. Г. АКУЛИНИН, ЕРМАК И СТРОРАНОВЫ, ПАРНЖ, 1933, СТР.28-29.
  10. И. П. МАГИДОВНЧ. ОЧКРКИ ПО ИСТОРИИ ГЕОГРАФИЧЕСКИХ ОТКРБГИЙ, М. 1957.
  11. В. К. АНДРИЕВИЧ, ИСТОРИЯ СИСИР, ЧАСТЬ Ⅰ, СПВ, 1889.
  12. И. Е. ФИЈПЕР, СИВИРОКАЯ ИСТОРИЯ. СПБ, 1744.
  13. 张, 建华. . 北京大学. 2016. ISBN 9787301268711.
  14. P. A. Slovtsov, Istoricheskoe obozrenie Sibiri. Stikhotvoreniia. Propove di, ed. V. A. Kreshchik (Novosibirsk, 1995), p. 149.
  15. N. D. Sergeevskii, O ssylke v drevnei Rossii (St. Petersburg, 1887), p. 15; Gentes, Exile to Siberia, ch. 3; Anisimov, Dyba i knut, pp. 503–10; idem, The Reforms of Peter the Great: Progress Through Coercion in Russia, trans. John T. Alexander (Armonk, NY, 1993), p. 229.
  16. L. M. Dameshek and A. V. Remnev (eds.), Sibir' v sostave Rossiiskoi I mperii (Moscow, 2007), appendix 2; Hartley, Siberia, pp. 55–69.
This article is issued from Wikipedia. The text is licensed under Creative Commons - Attribution - Sharealike. Additional terms may apply for the media fil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