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任務 (電影)

導演勞勃·隆戈原是視覺藝術家，《捍衛機密》是他的導演處女作

導演勞勃·隆戈原本是事業有成的藝術家，其作品包含「城市裡的人們」（Men in the Cities）系列等，大多受到電影的影響。1980年代開始，隆戈企圖跨足電影界，厄勒克特拉唱片的鮑勃·克拉斯諾邀請他製作短片《Arena Brains》，該片於1987年在影展上大獲好評。克拉斯諾相當滿意，願意出資讓隆戈拍第一部電影。[16]1989年[17]，隆戈與搭檔維多利亞·漢堡（Victoria Hamburg）提筆撰寫威廉·吉布森中篇小說《捍衛機密》的改編劇本[16]，吉布森也有參與[17]。原著小說是吉布森的第二篇小說[11]，寫於1980年[8]。吉布森的代表作《神经漫游者》之後於1984年出版，使網路空間的概念蔚為風潮[8]。到了1990年代，互联网的興起也使這方面的作品得到片商關注[10]。

1989年9月，報導稱隆戈與厄勒克特拉唱片簽約，將擔任《捍衛機密》的導演，該片也將是他的導演處女作[18]。《捍衛機密》於華納兄弟旗下製作，但1990年時，就在前期製作開始之前一個月，華納兄弟被时代公司收購，導致企劃進程停頓。克拉斯諾協助安排合約事宜，讓隆戈可以帶著企劃至其他電影公司製作，但隆戈已萌生退意。[16]之後，隆戈的朋友喬·西佛得知《捍衛機密》的電影企劃，願意擔任執行製作人，讓企劃又有實現的機會。卡洛科影業將劇本買下，並聘請原著作者吉布森來改寫。[16]但是卡洛科影業資金吃緊，企劃處於开发地狱，時任總裁彼得·霍夫曼（Peter Hoffman）也遇不到願意出資的好萊塢片商，最後是加拿大製片公司同盟通訊出面幫助霍夫曼製作及資助[8]。瑞典執行製片人斯塔凡·阿倫柏格是隆戈作品的愛好者，他也在隆戈找不到資金時協助推動企劃[19]。為了能在好萊塢體系外製作並賺夠票房，該片也需仰賴美國以外的觀眾，最終該片共有19個來自國外的贊助者[8]。

隆戈與吉布森一開始的構想是拍一部耗資約200萬美元以下的黑白藝術片[13][11][20]，隆戈稱該構想為「現代版的《阿爾發城》（1965年）」[19]。但是據吉布森的說法，片商看到這麼低的預算便不當一回事、興趣缺缺，兩人便把預算提高至鉅片的等級（上千萬美元），這才吸引到關注[13][11][20]。卡洛科影業在為《捍衛機密》亮起綠燈前，先觀望隆戈執導的其中一集《魔界奇譚》表現如何[16]。該集題為〈這會殺死你〉（This'll Kill Ya），於1992年6月27日首播[21]。片商最後對結果感到滿意[22]。1993年6月，隆戈與吉布森為劇本進行最後修訂，準備開始前期製作[23]。

1993年11月30日，根據《綜藝雜誌》報導，道夫·龙格尔和Ice-T確認參演，電影預計於1994年1月31日開拍[22]。飾演強尼的男主角當時還未確定[22]，《娱乐周刊》稱方·基默原本是強尼的演員，但他在拍攝開始前退出[8]。克里斯多弗·藍伯特是領先人選，名單上其他人還有強尼·戴普、雷·利奥塔、基夫·修打蘭和基努·里维斯[22]。1993年12月23日，《綜藝雜誌》報導，藍伯特確認回歸演出《魔幻奇兵》，所以無望參演《捍衛機密》，李維已離簽下片約不遠[24]。最後製片人用200萬美元聘請李維[8]。電影包含多國演員陣容，如日本人北野武、德國人乌多·基尔和瑞典人龙格尔，此為受到各國贊助商的影響。本片的製片人唐·卡莫迪稱北野武是專為日本市場所選的，出於日本發行商的要求，日本上映的版本中北野武還多了8分鐘的戲份。[8]

李維在拍完《生死时速》後讀了寄來的《捍衛機密》劇本，並決定參與[25]。隆戈形容強尼是「降級版的007」，其造型和裝扮與隆戈作品「城市裡的人們」中的人物相仿。隆戈要求李維看一些電影，以及马列维奇的作品和極端的日本動畫。李維認為觀看隆戈的作品對他理解本片最有助益。[11]原著中登場的女角色是莫莉（也在《神经漫游者》等其他小說登場）而不是珍，吉布森稱他不想讓莫莉成為《捍衛機密》或其衍生系列的一部分[26]。龙格尔飾演反派「街頭牧師」，龙格尔與隆戈對該角色做了徹頭徹尾的修改，將他的形象從「重金屬車手」改成耶穌基督一般。兩人想藉由這個角色來演繹出大家從小耳熟能詳的基督和聖經意象，並融入一些阿尔布雷希特·丢勒和卡拉瓦乔的感覺以增加角色層次。[11]不過隆戈在2016年回顧時表示，龙格尔的加入完全是出於片商為了吸引觀眾的考量，龙格尔來的時候他只想罵髒話，不知如何應付[12]。飾演蜘蛛的亨利·羅林斯對賽博龐克毫無興趣，但因喜歡本片情節和隆戈的藝術作品而參演[11]。

主演李維和編劇吉布森都來自加拿大，讓製片人可以爭取在加拿大拍片的避稅政策（Tax shelter），適用避稅使企劃更能吸引贊助商，例如美國的三星影业（屬索尼影視娛樂旗下）。[8]索尼為本片出資1000萬至1200萬美元[27]。根據《国家邮报》在1994年報導，該片在映前便已經「有盈利」（profitable），因為代理發行權已賣給世界各地的片商[28]。且由於主導製作的同盟通訊與索尼是以合資方式製作，兩者承擔的財務風險都較小[29][30]。

電影於1994年2月16日開拍[31]，在加拿大多伦多和蒙特利尔拍攝[11]，同盟通訊與三星影业合力製作[6]。根據《洛杉磯時報》報導，本片的製片預算達到2,340萬美元，是當時耗資最鉅的加拿大電影[6]。劇組拍攝的第一場戲是用上400名臨時演員的夜戲，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11]。本片主要在多倫多的一個片場拍攝[14]，該片場是一個巨大的老舊工廠，有三百個人在寒冷的季節裡工作[13]。本片至4月時仍在拍攝[14]，7月時已殺青[32]。為了拍片，隆戈一家搬家至多倫多[19]。隆戈在製作期間與女演員芭芭拉·蘇科瓦（亦有出演本片）結婚[12]，第一個小孩在開拍前三週出生，但拍攝期間導演不能請假，讓隆戈感到煎熬[11]。

隆戈面臨的挑戰是呈現具有賽博龐克氛圍的場景，但又不同於該類型的代表性作品《銀翼殺手》（1982年）。原著小說是吉布森的早期作品，隆戈稱吉布森的眼光已有所改變，所以便擅自做了一些修改，例如將一處後工業酒吧改為老歌劇廳。隆戈稱本片感覺起來像费德里柯·费里尼導演風格的《銀翼殺手》。吉布森幾乎全程都在片場，他認為隆戈呈現的近未來樣貌前所未見，有著奇怪的感覺，不過比他想像中還要適合。[11]

1994年9月，本片處於後期製作階段[6]，剪輯工作在洛杉磯進行[33]。Sony Pictures Imageworks以電腦動畫呈現片中的21世紀網路世界[1][10]。隆戈稱他們不打算打造未來世界的形象，科幻對他來說反而是批判現實的工具[11]。對於片中的科技，隆戈表示他們以不那麼在意的方式建構之，並不求酷炫新奇，呈現手法和特效沒有經過太多思量，但都精確仔細[11]。Fantasy II Film Effects也參與製作本片的視覺效果[1]，C.O.R.E.負責製作檔案上傳的橋段[1]。片中使用了日本動畫《魔界都市〈新宿〉》的片段[1]。

根據隆戈在電影上映後的說法，片商在拍攝期間至後期製作期間對電影內容做了很大的干預[19]。隆戈對於出資者的修改感到沮喪且備受折磨，並稱最終成品只達成他理想的六成左右[19]，他和吉布森還因這部片而患有創傷後壓力症[12]。最一開始，隆戈和吉布森沒有打算將本片拍成主流電影[19][34]，但李維主演的《生死时速》在1994年成為賣座片，索尼因而指望《捍衛機密》擔任明年夏季動作大片[19][33][35]。隆戈稱，索尼原本安排的1995年夏季大片《心魔驚魂》映前狀況慘不忍睹，於是將《心魔驚魂》與原定在1995年2月上映的《捍衛機密》調換檔期[33]。

拍攝期間，索尼以夏季大片的標準向《捍衛機密》劇組抱怨動作場面不認真和畫面太暗，使隆戈備受壓力，迫使他必須用打游擊戰的方式來拍到想要的鏡頭[35]。隆戈也與索尼在劇本上產生分歧，在劇本未定的情況下，隆戈和李維在拍片時幾乎無所適從[19]。另一方面，為了在加拿大合規拍攝，劇組要有一定數量的加拿大人，結果攝影指導迈克尔·查普曼被迫換成法蘭索瓦·普塔，隆戈覺得後者完全比不上前者[19]。到了剪輯階段，隆戈稱原本的剪輯師羅納德·桑德斯了解該片，卻被撤換成不懂的人[33]，與那些「愚蠢至極」（incredibly stupid）的人打交道令他感到煎熬[19]。吉布森也在訪談中表示，美國發行商在上映前最後一個月重新剪輯該片，使之「從一部非常有趣古怪、非常另類的作品，變成切得七零八落、更主流的玩意」[註 5][34]。

最初隆戈是請電子樂團黑雨來操刀，該樂團之前也幫吉布森小說《神经漫游者》的有聲書錄過配樂，在為《捍衛機密》寫曲時，由於電影還沒拍攝，他們根據原著小說的文字來創作。索尼加入企劃後，黑雨便被索尼的人選給取代，而未被採用的曲目收錄在樂團的專輯《1.0》中[36]。最後布萊德·費德爾負責譜寫本片的配樂。電影原聲帶於1995年5月23日推出，收錄電影中出現的多首歌曲。哥伦比亚唱片發行卡帶版[37]，索尼音樂發行CD版[38]。

1994年5月，本片在坎城影展上以4分鐘片段斬獲聲望[20]，片商也於酒店放上宣傳看板[42]。索尼對於宣傳《捍衛機密》這種類型的電影仍有些陌生，不過全球營銷部門總裁希德·甘尼斯指出，正在興起的互联网是時下最大的話題。索尼嘗試運用互联网來為本片造勢，當時新成立的哥倫比亞三星互動為本片架設官網[43]。索尼在官網舉辦獎金達2萬美元的尋寶遊戲[44]，並開放透過官網訂購周邊商品的管道[10]。原著小說的衍生CD-ROM遊戲《捍衛機密》在本片上映同日推出[45]。以本片為主題的彈珠台「捍衛機密」在1995年8月出貨，一共生產2,756台[46][47][48] 。本片的電影小說由泰瑞·畢森執筆，改編自原著小說和電影劇本，於1995年5月由西蒙與舒斯特在美國出版，傑克·諾斯沃迪朗誦有聲書[49][50]。

小說書目

中譯本

在北美，本片於亡兵紀念日的連假檔期上映，同期新片有《勇敢的心》、《狂戀歲月》和《幽冥時代》[52]。本片在2,030家劇院開畫，首週末四天（星期五至星期一）進帳742萬美元，排名第六[52]。《洛杉磯時報》指出本片較難在院線長期持續，不過在假期上映增添了優勢[53]。次週末，本片再添324萬美元的票房，排名第七[54]。根據Box Office Mojo，本片的美國票房總計為19,075,720美元[9]。《綜藝雜誌》認為本片的國內票房令人失望[55]。

海外方面，本片於1995年4月在日本搶先全球上映，首週末三天透過九個主要城市的14家劇院收穫7360萬日圓（約等於897,600美元），表現亮眼[39]。次週日本進入黃金周，本片的票房至週末結束後已累積180萬美元[56]。在臺灣，本片的臺北市票房超過3613萬新台幣[57]，並且是當時臺灣票房最高的三星影業出品電影，至1997年時被《黑超特警組》超越[58]。

《捍衛機密》收穫的影評以負面為主。根据网站爛番茄汇总的38篇评论文章，18%的评论家给予该作正面评价，平均分數为4.10分（满分10分）。该网站总结的评论家共识是“《捍衛機密》在說故事和選角上的失誤一樣嚴重，將1990年代賽博龐克驚悚片帶到了驚人的新……呃，新低點。” [註 7][15]至於在Metacritic網站上，本片得到「負面評論為主」的綜合評分，獲得了36/100分（25位影評人）[59]。據美國影院評分所進行的調查，觀眾的平均評價於A+至F間落於「C+」[60]。

註：按頒獎日期先後排序

由於本片在影評和票房方面雙雙失利，導演隆戈的職業生涯一度受到打擊，也沒有再擔任任何一部電影的導演[33]。雖然本片在1990年代被視為失敗之作[35]，到了21世紀，一些評論家重新審視該片，給出較為正面的評價[66][67][68]，也有媒體稱本片為邪典作品[69][70]。《捍衛機密》也對一些該類型的作品產生影響。沃卓斯基姐妹以本片作為範例向投資者介紹《黑客帝国》（1999年）[71]，2011年遊戲《駭客入侵：人類革命》也受到本片影響[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