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州人民訴唐納·川普案

唐纳德·特朗普被控指示迈克尔·科恩向斯多米·丹尼尔斯（图）支付13万美金封口费

2006年7月，美国电影艳星斯多米·丹尼尔斯在内华达州的名人高尔夫球锦标赛上结识特朗普，当时特朗普在主持电视真人秀《飛黃騰達》，也已经与妻子梅拉尼娅·特朗普结婚，两人的孩子巴倫·特朗普也已经出生[23]。据丹尼尔斯透露，特朗普邀请她到哈拉斯太浩湖的顶层豪宅游玩[24]，两人在房间里发生性关系，特朗普提出邀请她上《学徒》的计划[25][26]。2011年，丹尼尔斯打算将两人的故事卖给八卦杂志《生活与风格》，开价15万美金，彼时特朗普计划参选总统。随后《生活与风格》请求特朗普集團评论事件，特朗普的律师迈克尔·科恩扬言起诉之。同年10月，丹尼尔斯的经纪人吉娜·罗德里格斯将故事透露给八卦新闻博客“The Dirty”，相关帖文在特朗普律师投诉后下架，丹尼尔斯也质疑贴文真偽[27]。

特朗普正式启动总统竞选活动后，罗德里格斯与多家媒体接洽，计划把故事卖出去。当时《华盛顿邮报》已经披露了特朗普与主持人比利·布什讨论下流话题的录像，《国家问询报》顺势买下丹尼尔斯的故事。事后考虑到这桩丑闻会影响特朗普的选情，《国家问询报》把故事压了下来。不过《国家问询报》并未向丹尼尔斯支付报酬，而是改由总编迪伦·霍华德安排丹尼尔斯与科恩签订保密协议，当中列明科恩要向丹尼尔斯支付13万美元封口费。随着大选日益临近，科恩迟迟未向丹尼尔斯支付封口费。最终丹尼尔斯的律师基思·戴维森在2016年10月撕毁保密协议，科恩意识到丑闻即将败露，匆匆从房屋净值信贷额度中提款，通过一家在特拉华州的空壳公司转钱[27][24]。

一开始，特朗普并不知道给丹尼尔斯支付封口费的事情。2018年4月，他在空军一号上告诉记者，他不知道科恩从哪里得到的钱[28]。然而，特朗普另一位律师魯迪·朱利安尼在接受福克斯新聞专访时否认了特朗普的说法，称特朗普其实对事件知情[29]。特朗普向科恩写了几张支票，总额高达42万美金，一部分用来报销科恩给出的封口费，一部分用给科恩找人操纵网络民意调查结果，以提升自己的声望。其中支付给科恩的部分有36万美金，其中一半用来抵扣税，另外还有6万美金。上述款项于2017年，也就是特朗普就任总统的第一年支出[30]。特朗普对外宣称给科恩的钱是律师费，如果这项行为构成误导，按照纽约州法律会被视为轻罪。检察官考虑过支付给科恩的钱是否合法，因为根据纽约州法律，变造商业记录以掩盖罪行是E级重罪[31]。

2006年至2007年，美国模特、演员凱倫·麥克道格与特朗普艳遇。在特朗普2016年竞选美国总统的时候，麦克道格向《国家问询报》推销他们的情事，《国家问询报》以15万美元买下。双方交易于2016年10月被《华尔街日报》披露[32]。双方的交易之所以促成，是因为特朗普从1990年代开始，就已经结识了《国家问询报》母公司美国媒体公司（American Media, Inc.）的首席执行官大卫·佩克。而在公司内部，特朗普被称为“佩克的老友”。麦克道格认为这个故事无论如何都会公之于众，因为当时《花花公子》杂志的一位模特在Twitter上提到两人的事情[33]。

2018年4月，《紐約客》披露了前川普大厦门卫迪诺·萨祖丁（Dino Sajudin）的故事。据萨祖丁透露，特朗普在1980年代与一名前雇员育有一子。萨祖丁于2015年底就相关事件与《国家问询报》的母公司美国媒体公司达成协议，萨祖丁获3万美元报酬，确保《国家问询报》享有故事的独家版权。2015年11月，为了验证故事真偽，《国家问询报》派员监视涉事女子与其女儿的住所，并聘请刑事调查员迈克尔·曼库索（Michael Mancuso）协助。虽然外界怀疑萨祖丁的故事纯属捏造，多名接触《纽约客》的消息人士还是认为American Media支付给萨祖丁的报酬极不寻常。2017年，美联社对事件展开调查。相关报道即将发表的时候，American Media要求压下来。后来《纽约客》要求American Media置评，American Media旗下的Radar Online旋即发文，声称萨祖丁的事情是假的。《纽约客》未能验证事件真偽[34]。

2018年1月，《华尔街日报》披露科恩向丹尼尔斯支付封口费的事件[35]。同年8月，科恩承认八项相关刑事罪行，也承认向麦克道格付钱。在认罪书中，科恩供出特朗普牵涉事件，称自己按照“联邦职务候选人”指示行事[36]。2018年12月，科恩被判三年监禁[37]。

科恩认罪后，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小赛勒斯·万斯对特朗普集团及其两位高管展开调查[38]。后来美国纽约南区检察官对特朗普展开另外调查，万斯的调查被迫暂停。据万斯在特朗普被正式起诉后透露，当时纽约南区检察官要求他“放手”，他同意了[39]。2019年7月，纽约南区检察官宣布调查行动结束，但不会起诉特朗普，因为司法部明令禁止起诉在位总统[40]。2019年8月，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向特朗普集团发出传票，要求上交涉及相关款项的文件[41]。与此同时，办公室又向会计事务所玛泽发出传票，要求提供特朗普过去8年的公司纳税申报表[42]。随后特朗普律师团队起诉万斯，理由是美国总统有免于刑事调查权利，目的是将传票截下来[43]。这起名叫“川普訴萬斯案”的案件在美国最高法院审理，万斯得到最高法大法官7票支持、2票反对，可以继续发出传票[44]。

2020年12月，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升级调查行动，对德意志银行和保险经纪公司怡安集团的员工展开调查[45]。2021年2月，美国最高法再裁定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可以获取特朗普的纳税记录[46]，随后最高法拿到了这些文件[47]。此外，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开始重点关注特朗普集团的财务总监艾伦·魏塞尔贝格[48]，同年7月指控特朗普集团策划避税[49]。

后来在2021年纽约县地区检察官选举中胜选的白艾榮接任万斯，出任曼哈顿地区检察官[50]。2022年2月，由白艾荣委托调查案件的检察官马克·F·波美兰茨和凯瑞·邓恩宣告自行辞职，并指控白艾荣未有积极地对特朗普提出指控[51]。2022年，白艾荣始整年在调查案件[52]，并将调查重点转至封口费事件[53]。白艾荣當初在競選曼哈頓地區檢察官時多次宣稱一旦當選就會逮捕並起訴川普，因此保守派質疑他不公正[54]。

2023年1月，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组建23人大陪审团[55]，持续提交特朗普在封口费事件中起关键作用的证据[56]。在正式起诉特朗普的前两个月，大陪审团不断听取相关证据，一般在每个礼拜一或礼拜三开会听取[55]。2023年3月，检察官透露大陪审团很有可能会提出起诉[57]。

2023年3月18日，特朗普高调宣布自己将在下周被捕，要求支持者集会抗议可能出现的起诉[58][59]。特朗普的行为让纽约当局大为紧张，纽约市警察局增派安保力量，为特朗普可能被起诉的3月21日做准备，但预计起诉时间后来被推迟到3月30日[55]。警方在特朗普大厦和曼哈顿刑事法院大楼附近布设金属护栏[60]。据执法部门人士向路透社透露，警方将特朗普4月4日出庭之前，封闭法院周边道路[61]。3月30日，也就是大陪审团投票同意起诉的前一天，一名匿名证人向大陪审团作证了半小时[62]。

3月18日，特朗普在Truth Social表示自己会在3月21日被捕，呼吁支持者“把我们的国家夺回来！”[58]。然而，《時代雜誌》表示响应美国暴动事件的特朗普大支持者和右翼团体犹豫不决[63]。3月20日，示威者在纽约青年共和党人俱乐部举行示威活动，但现场的记者比示威者还多[64]。

3月22日，特朗普在Truth Social发表两幅对比图，一张是戴着棒球帽的特朗普，一张是检察官白艾榮[65]。这篇帖文最终被删除，特朗普在采访中表示相关帖文是在分享右翼博客“国家档案”的文章，而对比图就是这篇文章的内容[66]。

3月23日，特朗普在Truth Social表示当局对自己的“虚构指控”可能会造成死亡和破坏，而这对美国来说可能是灾难，只有仇恨美国的“堕落精神病患者”才会指控他[65]。

3月30日的起诉日期让特朗普和他的律师团队感到惊讶，他们都是从新闻上得知起诉时间。律师团队还以为几个礼拜后才会起诉，到时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会直接通知他们[67][68]。

在特朗普接受传讯的过程中，法庭设置了审前程序的截止日期，当中包括检方向辩方提供审前披露的截止日期[94]。而审前动议提交的截止日期则定在了2023年8月8日[94]。特朗普的代表律师乔·塔科皮纳透露辩方会提交要求驳回起诉书的动议[95]。特朗普也可以提出消滅時效已到期、所有指控罪名（包括重罪）应该降级为轻罪的理由[94]。检方须在2023年9月19日回应辩方的动议[94]。

法庭宣布下一次聆讯将于2023年12月4日在纽约进行[96]。特朗普方面请求在12月4日线上参与聆讯，但被拒绝[97]。

如果案件没有被法庭驳回，则需要进行庭审[98]。在传讯过程中，各方就庭审日期进行讨论：检方提出2024年1月，辩方驳回，认为应该改到2024年的晚些时候[94]。正如特朗普在之前的案件中所做的，这种策略被称为“攻击与拖延”，即在攻击检方和法官的同时尽可能拖长司法程序，最好是到2024年底，也就是大选的时候[99][100]。如果进入庭审阶段，特朗普的前律师迈克尔·科恩将担任污点证人[101]。预计检方还会安排丹尼尔斯作为证人[98]。

特朗普如果被定罪，每项控罪刑期最长4年，而且需要连续服刑。不过，法官也可以选择不判刑[102]。但如果特朗普成功当选下一任美国总统，定罪不会影响他上任[103]。

特朗普支持者于4月4日在法院对面的活水湖集会

特朗普被正式起诉后，ABC新闻与益普索于3月31日到4月1日间舉行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多数美国人认为特朗普应该被控罪。具体而言，45%的受访者认为特朗普应该被起诉，32%认为不应该，23%“拿不定主意”。调查也体现出共和民主两党的意见分裂，有88%的民主党人认为特朗普应该被起诉，而共和党只有16%的人这样认为[104]。又根据CNN于3月31日到4月1日间的调查，60%的美国人同意起诉，76%的美国人认为起诉有政治动机[105]。

特朗普认为起诉行动是政治迫害、操控选举[106]。他向支持者发出电子邮件，号召捐款，“保障我们的运动免受永无止境的猎巫”，又称捐款会有“1500%的影响力”[107]。特朗普2024年大选竞选团队表示正式宣布起诉不到24小时，就收到超过400万美金的捐款[108]，三天后捐款金额达700万美元[74]。

被起诉的第二天，特朗普批评主审法官胡安·默坎对自己有“成见”，“恶毒”对待其公司，又称他已经在“强力威胁下”要求特朗普集团首席财务官艾伦·魏塞尔贝格签署认罪协议，但事实上魏塞尔贝格是和检察官签署认罪协议，这份协议也得到魏塞尔贝格的律师团队和默坎接纳[109]。特朗普又称默坎是“白艾荣和检察官亲手挑选的”，但其实默坎是聿法庭随机分配，检察官没有干涉权利[110][111]。

共和党国会议员普遍谴责起诉行动，认为起诉行为前所未有，是将司法武器化。特朗普已经宣布参加2024年大选，部分人认为起诉行动涉嫌干涉选举[112]。美國眾議院議長凱文·麥卡錫在推特表示，白艾荣试图干涉其总统选举，计划对美国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经常释放十恶不赦的罪犯，让民众陷入恐慌；把其神圣的司法体制用作武器对付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美国人民不能容忍这种不公正行为，众议院会追究白艾荣前所未有滥用权力的责任[112][113]。在接受福斯新闻频道采访时，参议员林賽·格雷厄姆饱含热泪恳求观众捐钱：“你们需要这人，當勞·J·特朗普。他们要把他抽干……现在就去DonaldJTrump.com捐钱，他就能保护自己[114][115]。”

美國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吉姆·喬丹、监督委员会主席詹姆士·卡莫、行政委员会主席布萊恩·斯泰爾分别向白艾荣发函，直言起诉书是“前所未有的滥用检察权”，要求白艾荣在分别在三个委员会面前作证，并提交和调查相关的通讯记录、文件和证言。三人随后向白艾荣表示会考虑立法以保护前任／现任总统免受联邦或地方官员政治迫害。针对三人的请求，白艾荣办公室斥责他们“非法侵犯纽约主权”，指出有关正在调查案件的情报须按照联邦法律保密[116][117]。据《纽约时报》和CNN报道，2023年2月，吉姆·喬丹向特朗普的律师乔·塔科皮纳（Joe Tacopina）发出私人请求，要求调查白艾荣对特朗普采取的行动[118][119]。据CNN在3月28日报道，众议院共和党会议主席埃莉斯·斯蒂芬尼克曾向特朗普简报众议院共和党委员会的工作，包括委员会回应白艾荣的计划[119]。众议院监督委员会委员玛乔丽·泰勒·格林承认向特朗普通报“我们所做的所有事情”，又指特朗普“看起来很了如指掌……有时候我对他知道这么多东西感到震惊”[119]。此外吉姆·喬丹也對在白艾榮之前負責起訴川普的前檢察官马克·F·波美兰茨發出傳票，要求他在4月19日參加國會聽證會[120]。

特朗普的政敌也对起诉行为表示反对，其中宣布竞逐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企业家维韦克·拉马斯瓦米和前南卡罗来纳州州长妮基·黑利表态反对[121]。另一方面，有意参选总统的前阿肯色州州长阿薩·賀勤森对司法行动表示支持，但也认为选民有权选或不选特朗普当总统。他认为特朗普应该撤回总统提名，认为起诉行为是“分散视线”[122]。前副总统迈克·彭斯称起诉行为是暴行和“政治迫害”[123]。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表示佛州没有协助将特朗普引渡到纽约州的法律[124][註 1]。向來反對川普的共和黨參議員羅姆尼表示，川普的性格及言行都不適合出任公職，但白艾榮把刑事重罪罪名加到川普身上太牽強，有政治動機。羅姆尼認為，白艾榮這次「想把政敵入罪，恐立下危險先例，也損傷民眾對司法體制的信任」[126]。

民主党众议员亞當·希夫在推特发文表示：“起诉前总统是前所未见的，但是特朗普的确参与了许多非法行为[127]。”在第一次唐納·川普彈劾案中，希夫担任弹劾推动人[128]。拜登政府表示不会公开讨论事件。民主党人认为起诉行为是在追究特朗普的法律责任[129][130]。共和党众议员玛乔丽·泰勒·格林在纽约出席亲特朗普集会时，被民主党众议员贾马尔·鲍曼大喊“滚出这里！”[131]。

福克斯纽约第五台记者琳达·施密特（Linda Schmidt）在曼哈顿刑事法院前作现场报道

起诉行动也带出一些从未有过的复杂法律问题[132][133]。法律专家向《纽约时报》表示起诉书中涉及联邦竞选法的伪造商业纪录指控前所未见，以前的联邦选举案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罪名[132]。美联社认为，起诉书有些复杂的法律问题，辩方可以以此来辩驳[133]。

现任或前任福斯新闻频道主持人肖恩·漢尼提、格林·贝克和塔克·卡森对起诉行动感到愤怒和担忧。特朗普被正式起诉前，几位主持人在主权投票系统诉福斯新闻频道中谴责特朗普的短信被公开[134]。《卫报》的大卫·史密斯（David Smith）认为特朗普一直擅长扮演受害者，以此扭转相关指控，这种策略经常是和支持者群体配合[135]。

英国的《金融时报》爱德华·卢斯对起诉行动在对特别法律顾问史密斯的调查结束前启动表示失望，认为起诉行动是既不严肃，也不是“凭直觉一眼看出”的法律技术，就和指控特朗普煽动叛乱、密谋推翻2020年美國總統選舉结果差不多[136]。法学教授理查德·黑斯认为从法律和事实层面看，目前对特朗普的联邦调查比对史密斯的调查更强硬[137]。

虽然起诉书已经公开，但负责案件的地区检察官的“具体法律理由”没有公布，既没有说明“每项罪名是如何升级为重罪的”，也没有“具体说明潜在的罪行”。虽然法律没有要求明确说明，律师肯·怀特和法学教授理查德·克莱因（Richard Klein）认为这样做很难评估案件背后的法律价值[137][138]。

紐約霍夫斯特拉大學法學教授雅羅·謝夫斯基（Ellen Yaroshefsky）說，檢察官要證明虛假商業紀錄是蓄意用來影響選舉恐怕會遭遇困難。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法學教授理查·哈森在網上雜誌Slate寫道，檢察官必須證明川普很清楚自己這筆款項有違競選財務法，而證明一個人的意圖向來很棘手。[139]

《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哈佛法學院博士露絲·馬可斯認為起訴書「令人焦慮地未闡釋清楚，而且它所根據的理論，說好聽點是可爭辯的，說難聽點是令人不安地薄弱」，露絲形容這場起訴就像是在高空繩索上的一個危險跳躍。[140]

前川普政府的國安顧問、川普的最大反對者约翰·博尔顿向CNN稱，起訴內容「比我憂心的還要薄弱。對一個最不願看到川普取得共和黨總統提名的人來說，這份文件讓我心情無比低落。我認為此案可輕易被駁回，或讓川普很快獲判無罪。」[139]

美國聯邦調查局前代理局長安德魯·麥卡比告訴CNN，起訴書「讓人失望」。他表示，這起紮紮實實的輕罪案是因「蓄意隱瞞另一起罪行」才導致加重成為重罪案，檢方卻未提供「法律論述」來說明要隱瞞的罪行到底是什麼。「如果我們的法律朋友看到這份起訴書，卻看不到重罪的理由，就很難說服陪審團會做出犯下重罪的結論。」[139]

英国《金融时报》的约书亚·查芬（Joshua Chaffin）称持怀疑态度的人士将特朗普的案件与总统候选人约翰·爱德华兹的婚外情丑闻联系起来，因为爱德华兹也曾说自己支付封口费不是为了自己的选情，而是为了保护病入膏肓的妻子，所以两者性质相同[72]。

在吉姆·喬丹等人向白艾榮发函要求前往眾議院作證後，白艾榮於4月11日控告吉姆·喬丹干涉司法。白艾榮代表律師請求法官禁止吉姆·喬丹和眾院司法委員會發出傳票。法官則拒絕立刻發出臨時禁制令，而是要求吉姆·喬丹律師在4月17日對此做出回應，並在19日舉行庭審聽取雙方說詞。[120]

特朗普被起诉后，啤令貓创办人艾略特·希金斯利用AI图像引擎Midjourney画了一幅特朗普被捕的图片，被社交媒体用户当成真图廣傳[141]。

起诉书下达后，匿名者Q的Telegram账号开始发出“当局早有预谋”、“一场风暴向我们袭来”的帖文，认为这是“深层政府”的阴谋[142]。也有阴谋论认为白艾榮是大富翁乔治·索罗斯雇来的，这种说法得到特朗普本人、罗恩·德桑蒂斯、参议员J·D·万斯、羅恩·詹森、德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众议院安娜·保利娜·卢纳和保罗·戈萨尔转发，其中戈萨尔称白艾荣是“索罗斯的区域检察官”[143]。需要指出的是，索罗斯的确向进步主义的刑事司法改革组织变革之色捐款，变革之色也的确为白艾荣的竞选活动献金；但索罗斯并未接触过白艾荣，也是唯一一个献金的人[144][145]。有特朗普支持者向索罗斯和变革之色发出威胁，特朗普旗下的Truth Social有人提出武装保护海湖庄园，但未见实质行动[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