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言语交际

非言语交际英語:)或譯非語文溝通,是社會心理學中的概念,指人在傳達訊息時,會使用語言文字以外的媒介,例如臉部表情、肢體語言音調等,來輔助說明語文的意旨[1]。人類對事物的印象受外在形體影響至深,即使人們理智知道不應以貌取人、事或物,但仍會在潛意識中受第一印象影響[2]。通常我們先注意一個人的語言或文字,因為這是最方便判別的外顯特徵。但因為語文表達終有不足,所以我們會額外注意他的非語文表達,這有助我們理解對方的情緒、態度、個人特質,甚至是內心真正的意圖[3]

非語文溝通發生在人們的日常,而且通常是在無意識的狀態表現或接收,因為人無法每個溝通都先刻意思考才回答。相同情境下的非語文溝通會不斷重複,以方便人們識別[4]。在特殊狀況下也會出現語文和非語文溝通不一致的狀況,例如意圖表現諷刺時,人們傾向以非語文溝通傳達「這是一個諷刺」的訊息。

臉部途徑

「驚喜」的臉部表情特寫。可以清楚看到照片中女孩的表情混合了驚訝與快樂的情緒。

臉部表情是人類最常用來進行非語文溝通的途徑。人們對憤怒快樂、驚訝、恐懼、嫌惡和悲傷等主要情緒有既定的臉部表情,例如憤怒時臉部會潮紅、眼睛瞇細、壓低眉毛,並瞪視某人或某物。第一個研究此現象的是生物學家查爾斯·達爾文,他在《人類和動物的情緒表達》(The Expression of the Emotions in Man and Animals)中,認為人類臉部表達的情緒有共通性,每個地方的人用來表現某一情緒的臉部動作是相同的,而所有人也都能正確解讀它們[5]。達爾文認為這是受「物種特性」影響,人類會記取遠古對求生有效的表情,這可以幫助物種維持繁衍生存[6]。這在上述6種情緒中特別明顯,無論生長於歐美社會還是新幾內亞的原始部落,對同一情緒都有相同的反應[7]

然而,文化有時也會影響人們的非語文溝通。在臉部表情上,文化會影響人何時和如何表達情緒。這是因為每個文化都有其表達規則,規定人們該在什麼場合下露出什麼表情。例如西方人普遍對東方人有「難以解讀他們的情緒」的刻板印象,這是因為東方社會相對拘謹、不鼓勵人們(特別是女性)表現自我,所以東方人的臉部表情較西方人少,也相對不像西方人那樣容易被解讀情緒[8][9]

解讀一個人的情緒並不容易,因為這些非語文溝通的「特徵」有時並不明顯,甚至會兩種特徵同時出現,成為一種混合的情緒[10]。用文字形容就是「驚喜」(包含驚訝和快樂)、「怨怒」(怨恨和憤怒)、「妒羨」(嫉妒和羨慕)等。人類做出某種表情的速度極快,通常只要1秒的幾分之一就能做完一個表情[11]。當一個表情持續得越久(0.4秒以上),那這個表情就越容易被旁人解讀和詮釋[11]

其它途徑

除了臉部途徑外,「眼神」和「肢體動作」也是人們常用的非語文溝通方式。一個人傳遞訊息時眼神的接觸、凝視或不凝視可以傳遞出這個人的內在情緒,例如一個人說話卻不直視對方,會被認為是在說謊。同樣地,肢體動作也會傳遞出人們的情緒、性格特質和態度。內向的人和外向的人在肢體動作上的差異尤其明顯,外向的人動作較大,音調和語氣也會比較宏亮。某些肢體動作甚至會成為標記(Emblems),融入大眾文化[10]。這些標記有其地域性,某地的標記,在另一地不見得適用。例如在美國拇指食指彎成圓圈,表示「沒有問題」。但在其它文化裡,這樣的手勢可能表示金錢或其它意涵。

多重途徑研究

人的日常生活由頻繁的社會互動所構成,因此時時刻刻需要發出或接收非語文溝通。這些非語文溝通由多種途徑所構成,例如要判讀一個人的行為或情緒,需要同時判斷他的臉部表情、肢體動作、眼神、語氣和音調等。如果其中一項無法判讀,人們傾向以另一項替代。

利用非語文訊息敏感度量表(Profile of Nonverbal Sensitivity)或社會解讀實驗(Social Interpretation Task, SIT)可以實驗人們判讀多重途徑的非語文溝通能力。在實驗後,社會心理學家發現人們在溝通時會自然表現豐富的非語文訊息,即使他們內心並不這麼想[12]。判讀的管道越多元,例如可以同時藉由某人的語氣、眼神和臉部狀況判斷他是否在難過時,會越有助於他人正確解讀。每個人在判讀非語文溝通上的的能力並非相同,外向的人通常更擅於判讀非語文訊息[13]

多重途徑研究也可用於分析人們拆穿謊言的成功率。一般來說,說謊的人會試圖控制所有溝通媒介以取信他人,包括語文和非語文溝通在內,因此高明的謊言是很難被拆穿的。人們認真拆穿謊言的成功率雖然比亂猜高,但因為人普遍會事先假設別人說的是實話,所以成功率仍然沒有高到哪去[14]。即使事前已被告知對方在說謊,人也很難找出對方的真正意圖,也就是謊言背後的真相[15]。這是因為說謊的人會努力控制臉部表情,使人們受到蒙蔽,而導致判斷錯誤。若要避免落入陷阱,從對方的語氣和肢體動作來判讀不失為一個方法,因為這兩項媒介比較難以控制[14]

性別差異

普遍來說,女性無論在判讀或傳達非語文溝通上都比男性來得優秀。而這個情況只建立在對方說實話的假設上,如果對方說謊,則男性判讀非語文溝通要比女性來得熟練。這是因為不同性別判讀的媒介不同,女性傾向從對方的臉部表情來判讀,男性則會藉其它媒介來判斷。社會心理學家貝拉·德保羅(Bella M. DePaulo)和羅伯特·羅森塔爾認為,這是因為女性比男性來得客氣,因此即使她們發現對方在說謊,她們也會選擇忽略這些訊息,而只看對方的臉部表情[16]

這樣的見解符合性別角色理論。由於社會對不同性別的期望不同,所交代的任務也不同,進而產生不同的思維和處世模式[17]。如果社會期望女性應從事家務、不應獲得較多的政治或公共權力,那女性會傾向學習更多包容、禮貌和客氣[18]。在壓抑女性越深的文化中,這種傾向就越為明顯,在壓抑文化中成長的女性,會比那些在較開放文化中成長的女性來得有禮貌和客氣[19]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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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 Henley, N.M. . 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1977 [2011-02-20] (英语).
  2. Berry, D.S.; McArthur, L.Z. . Psychological Bulletin (Washington: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 1986, 100: 3–18 (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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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aul Ekman. . Affect, cognition, and personality (New York: Springer). 1965: 390–442 (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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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aul Ekman; Friesin, W.V. . Semiotica (Berlin: Walter de Gruyter). 1969, 1: 49–98 (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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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Paul Ekman; Friesin, W.V. . 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1975 (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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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Archer, D.; Akert, R.M. . Sociological Inquiry (Hoboken: Wiley-Blackwell). 1980, 50: 393–419 (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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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DePaulo, B.M.; Rosenthal, R. .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Washington: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 1979, 37: 1713–1722 [2011-02-20] (英语).
  17. Eagly, A.H. . New Jersey: Erlbaum. 1987 [2011-02-20] (英语).
  18. Deaux, K.; Major, B. . Psychological Review (Washington: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 1987, 94: 396–389 (英语).
  19. Hall, J.A. . Massachusetts: Unpublished Manuscript. 1979 (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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